68.豆漿粥[第1頁/共4頁]

“順安元年。”

“元月初三。”

兩人一起走在僻靜的宮道上。

阿魚回屋以後，將謝懷璟給的木匣子翻開——裡頭有兩層，一層是花生芝麻糖和虎魄核桃仁，都是能久存不腐的點心，塞得滿滿鐺鐺，夠她吃一個多月了；另一層放了幾枚酥皮月餅，阿魚吃了一個，是鬆子棗泥餡兒的，一口咬下去，先是一層一層薄而軟的酥皮，再是噴香噴香的棗味，外皮酥得掉渣，內餡細緻微甜，還摻著鬆子特有的暗香。

走近了纔看清是謝懷璟。見到了熟人，阿魚就不驚駭了，她問：“這麼晚了，你如何走到這兒來了？”

謝懷璟又是一笑，主動道：“那我送你歸去。”

阿魚天然承諾。

真想讓阿魚親目睹證那一刻。

萬氏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我倒忘了，她冇有見過你。那就好，那就好。”

謝懷璟：“……”為甚麼你不體貼我要去那裡乾甚麼啊！

此事揭過不提，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梯己話，才漸漸走回了正儀殿。

自此, 大萬氏就多了個“江寧第一美人”的名頭。

兩人明來歲歲附近，阿魚看上去軟糯敬愛，謝懷璟卻顯得早慧而沉寂——本來他也該當像阿魚普通稚嫩天真，但因為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他彷彿一下子生長了很多，垂垂變得沉穩自矜了。

——這個動機一出來，謝懷璟內心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彭湃。

“想吃幾個？”

謝懷璟見她立足，便問：“想吃嗎？”

“那你倒與我同歲。你生辰是甚麼時候？”

萬氏仍舊裝成一副病弱體虛的模樣，輕柔婉婉地和世人告了彆，由宮侍領著離宮了。阿魚則留在了正儀殿，幫著一起清算碗筷。

阿魚欲哭無淚——她最怕黑了！還是孤零零的一小我！不過這裡離司膳房已很近了，阿魚便踩著中秋的皎月清輝，大著膽量往前走。

回司膳房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阿魚借了隻絹紗燈籠，一小我往司膳房的方向走。這個時節的夜風沁涼如水，“呼”地一下吹過來，燈籠裡的燭光晃了晃，滅了。

玄月初三，是宋女史的生辰。燕儀同阿魚籌議：“我想給宋女史做一桌生辰宴，我一小我必定忙不過來，你幫手做幾道菜好不好？”

阿魚誠篤地點頭。

“一個，就嚐嚐味兒。”阿魚伸出一根手指，很快又嚥著口水改口，“還是兩個吧……聞著好香啊……”

也到了散席的時候。

熱乎乎的燒餅入了口，層層皮薄，又酥又脆，大要一層白芝麻彆樣的鮮香。阿魚感覺……這臉丟得也不虧。

——出身簪纓高門、父族清貴、母族充足的阿魚，小時候連抱著玩的繡球都鑲了金，自幼綾羅綢緞加身，路上瞧見銀子都懶得揀，現在不過兩隻赤金手釧，她便如許珍之重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