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意已決[第1頁/共3頁]

流雲飛月跟著他的時候也不過十五歲，或許是因為每年除夕夜伶仃為他們留的年夜飯，或許是因為送了他們一人一套刀槍不透的玄金軟甲，或許是因為平素不經意的點點滴滴，總之，有一日，兩人跪在他麵前，發誓儘忠，不再向父皇通報東宮職員來往的動靜。

說罷，便來到大相國寺方丈覺不法師麵前，合掌道：“還請法師為末學剃度傳戒。”

“不敢當，”梁澄側身遁藏，“如此便有勞法師為弟子空出一間禪室，弟子願日日誦經，為百姓社稷祈福。”

他道了句佛號，腔調平和道：“殿下一心為民，自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但是正因太子身係社稷福祉，因果深厚，不成妄斷，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還需秉奏陛下。”

梁澄忍俊不由道：“不消，還像之前一樣吃，不過不能叫寺裡的師父們發明。”

一道黑影掠過，倒是兩人跪在梁澄麵前，二者皆身著玄色勁衣，氣味微小，幾不成查。

梁澄哪還不曉得安喜平是在擔憂本身真的削髮，隻是恐怕要讓他絕望了，他摸了摸安喜平的頭，對方固然大他四歲，但是長了張娃娃臉，身量也不高，看著就好似十六七的少年郎，是以梁澄總忍不住摸對方的腦袋，他說：“喜平，今後不要再叫我殿下了。”

喜平這回眼睛是真的紅了，他收回一聲藐小的哽咽，肥嘟嘟的嘴巴的撅了起來，下巴處頓時呈現幾道摺痕，“那、那奴婢該您叫甚麼……”

世人紛繁勸諫，梁澄聽而不聞，再叩首，直至行滿三大禮，方纔安閒起家，回身揚聲道：“孤情意已決，本日便要剃度受戒！”

梁澄垂眸，看著腳邊的暗衛，心境一時有些翻湧，大齊自建國，皇室就設有兩衛，當然世人隻知明麵上的從龍衛，不知另有一衛，便是司暗衛之職的無影衛。

“你們起吧。”梁澄開口道：“流雲飛月，你們等下便向父皇稟告，太子昨夜俄然驚醒，披髮跣足奔珍寶殿，跪於佛前，淚流不止，而佛像亦留下眼淚，太子拜彆後，佛像上的淚痕又不翼而飛。”

……

“殿下去哪兒喜平就去哪兒！”安喜平兩頰肥肉一抖，支吾道：“殿下，那奴婢是不是也要削髮，如許就冇肉吃了……”

“好了，從速叫人過來清算一下，我們這就搬去歸真居。”

梁澄沉默了一瞬，他故意讓二人離開皇家，隻是倒時定會招來滅口之禍，因而道：“你們是願持續藏在暗處做暗衛，還是與我一樣，削髮爲僧，活在人前？”

“莫問。”他又看向遠處，悄悄道：“我情意已決，若我不是太子了，你可還願跟著我？”

流雲飛月：“殿下，卑賤向來不知如何活在人前。”

這回梁澄乃至不再自稱“孤”了，覺不法師到底也算得道高僧，除一開端被俄然驚到，以後便一向肅立一旁，不發一語，固然心知太子本日所為定會為他惹來費事乃至是天子一怒，神態卻還是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