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石燕（下））[第1頁/共4頁]

當然，這也有我算卦的功績，實教民氣中不快。

我本覺得以沈衝脾氣沉穩些，必也跟我一樣主張扼守不出，冇想到，他也主張去偷襲禿髮磐。

公子道：“方纔城下那般殛斃場麵，你似未曾怕過。”

我笑笑：“公子也在此，我有甚好怕？”

“元初所言有理。”沈衝道，“禿髮磐一起設下這般騙局，必是覺得遮胡關十拿九穩。我等趁夜突襲，必可攻其不備。”

唐安亦在出征軍士當中，他看到我，湊過來笑嘻嘻問道：“霓生，他們都讓我來問問，你說的那順則為福，功利加身，可就是應在徹夜？”

“元初戰略甚好，公然見效！”桓瓖笑道，又轉過甚來對我說，“霓生，此番你乃是首功，轉頭莫忘了向逸之領賞！”

公子看著我，目光不定。

我更是不出話來。

是夜，關城中寥寂無聲，一如昔日。

我瞭然。公子雖剛強己見，但實在仍不免心虛。

“算上俘獲的活口，足有三千人！”將官鎮靜地說。

天空冇有月光，無人把守的角落裡，夜色陰沉。破廟裡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如田鼠啃噬。未幾，一處墳塋間的新土翻開，人影絡繹躥上空中。

公子為莫非：“可你是女子……”

商討以後，三人決定留下桓瓖守城，公子與沈衝率兵偷襲。

公子打斷道：“你與軍士卜問凶吉時，曾說其象乃應在主將，逆則為禍，順則為福。霓生，你卜的卦，也不作數麼？”

約摸一刻以後，箭矢用儘，拒馬搬開，等待已久的軍士從四周八方衝殺過來。

公子冇說話，皺著眉，似在沉思。

他目光灼灼，遲疑滿誌。我看著他，愣了愣。

我笑笑，看向沈衝，卻見他已經朝彆處走開。

公子答覆不上，少頃，乾脆不再糾結，卻道：“既是如此，你不若再卜一卦，看看本日勝算如何。”

“八百？”這時，公子忽而道，“誰說我等隻要八百？”

我未料他會俄然問起這個，道：“自是算卦所知，公子不是親眼所見？”

沈衝也走過來看，火光中，他的唇色似微微發白。

我說：“公子何有此問？”

我在知名書看到過它的記錄。它是羌人來奪遮胡關時，一個鮮卑守將留下的。當時那人貪恐怕死，連夜掘此隧道籌算逃脫，無法走至半途，土石塌下將他壓死了。此事除了知名書中，彆處均無隻言片語提及，想來乃是鮮卑人的奧妙。至於那位記下此事的先祖如何得知，我便不曉了。他們喜好網羅各種秘密秘聞，書中列舉了很多，我早已見怪不怪。

公子眼睛一亮：“何法？”

公子將擦嘴的巾帕拋棄，目光灼灼：“留二百軍士守城，其他人等，隨我去尋禿髮磐。”

“霓生，你見過疆場麼？”籌辦解纜時，公子俄然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