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金蟬(下)[第3頁/共4頁]
阿洪也不再出聲,上了馬車。
“你……你要做甚?”阿洪靠在馬車的壁上, 如同防備一個妖怪。
“扔入水中總須得兩人。”
“不做甚。”我說, “我要你稍後到了處所, 仍將那麻袋扔到河裡去。”
我從藏身的樹叢裡鑽出來,看著那馬車拜彆的影子,摸了摸還在隱痛的後腦,籲一口氣。
我用□□恐嚇阿洪,不過是為了方纔行事便利。就算冇有使那把戲,我也並不擔憂他歸去以後,會將我還活著的事奉告長公主。因為長公主的脾氣,桓府裡的人都明白得很,事情辦砸了,她起首要做的不會是善後,而是措置那辦事不力的人。
阿洪馬上趴下, 用手指摳喉嚨眼, 乾嘔起來。
或許到時候,她還會讓公子先歸去,比及他發明我不見了鬨將起來,她才聞訊倉促趕回,作出大驚不解之狀,急公子所急,一道尋覓。
他一臉不成置信,彷彿我是個喪儘天良的人。
少頃, 他啞著嗓子對內裡答道:“無事, 我喝水嗆了一口。”
我躲在馬車裡,隻聽陳定道:“你怎不穿外袍?不冷麼?”
陳定“哦”一聲,冇再問下去。
“我一人做完便是!”
既然我直接回田莊的念想,臨時是斷了,那麼乾脆順水推舟裝成一個死人,倒是個不錯的挑選。
其實在那茶寮裡看到秦王以後,我就曉得,這條路大抵已經難了。
他的確在為我設身處地地著想,想將我帶得遠遠的。但就算冇有長公主禁止,這事也不會成。
公子在先前的宮變當中保護聖駕,論起功勞來,或許比不上豫章王,但天子必定對他更加看重。乃至就算沈衝跟公子一樣救濟了皇太孫,他獲得的封賞,也必定不如公子。
未幾,那馬車走起,掉頭順著原路歸去。
公子說得冇有錯,朝中的事,我涉足太深,不但長公主、秦王、豫章王,就連皇太孫也曉得了我做的事。這的確很不好,最大的影響,就是我那正大光亮地回到祖父的田莊中去持續過回疇前的日子的初心。
那馭者看著錢很多,利落地應下了,掉個頭,讓我上車,往西邊而去。
這與當初公子當上通直散騎侍郎的啟事不謀而合。
我從馬車的裂縫往外望去,隻見阿洪將麻袋放下的時候,陳定朝阿洪走疇昔,彷彿要幫手。
“如何了?”陳定如廁完返來,看他呆立著,問道。
我走出通衢上,走了一段,公然,看到一輛從雒陽方向過來的馬車。我給了馭者幾個錢,說我要去雒陽城西三十裡的伏牛裡探親,讓他捎我一程。
就算我當時及時抽身走開,他也不會放過我。他失勢以後,我就算躲到了祖父的田莊裡,他要找我費事也是易如反掌。
陳定駕著馬車,很快到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