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彆離（下）[第2頁/共4頁]

老張歎口氣，亦笑笑，道：“如此，女君保重，如有事，定然要奉告我等。”

我點頭，將那信接過來。

但在昔日，這般時分，桓府的仆人們都已經入宅落鎖，門前不會有甚麼人。而本日倒是分歧，我看著側門敞開著，有人走進走出，門前另有幾小我在紮堆說著話。

實在這些無字書內裡，最有效最風趣的部分，我自幼看過不下十遍，早已熟記於心。隻是想到我會有一陣光陰看不到它們，心中還是有些不捨。

我在槐樹裡四周下了馬車，四周望瞭望，獨自往槐樹裡而去。

我說：“老張，是我。”

老張道：“這我免得，我恰好過兩日要往荊州一趟，這書我便順道親身送去淮南，可保萬無一失。”

我坐在車上，卻怔忡不已，望著天涯一抹即將消逝的濃雲發楞。

“有甚不便。”老張道，“女君可貴來住，老叟求之不得。”

我沉吟，搖了點頭：“我暫不去益州。”

“……公子也是，不是都找到屍首了麼？如何還找？”

長公主看似謹慎，實在跟我一樣托大，料定桓府中侍衛主子浩繁，就算有賊出去也不會偷到她的頭上。而她對我那契書是當真看不上，隨隨便便地丟在了裝平常所用雜物的小匣裡，我隨隨便便翻找就看到了。若非公子在後園裡跟我說的那些話，我恐怕真的會跟長公主期許的那樣，來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想陰差陽錯，我終究竟是要裝死。

“女君！”他看著我, 如獲重釋, 道，“你究竟去了那邊？我等可擔憂死了！本日淩晨，我本來想去桓府那石榴樹之處給你報個動靜，不料顛末側門之時, 聽那些仆人群情說你失落了！”

——等我返來……

而在信的後半截，曹叔語重心長，警告我桓府不成再久留，不管有甚麼好處都不成再迷戀，不然恐怕要肇事端。我分開以後，可速速往成都去。當年祖父帶著我小住過一陣的宅子，他還留著，我就到那邊去。他和曹麟把手上的事措置過以後，就會去找我。

我伸手摸一摸，是一片溫熱的水跡。

拆開看，隻見恰是曹叔的筆跡。他說雒陽之事已經落定，他和曹麟另有彆的事要做，須得分開一陣。

我在案前坐下，寫了一封簡訊。伍祥識得我的筆跡，不消寫明，他也會曉得這是何人寫的。在信中，我奉告他，這些書都是務必按疇前的模樣收好，但務必保密，莫讓人曉得。

老張不是囉嗦的人，說了些話以後，我到地窖裡去看了看祖父的書。隻見它們完無缺好，仍如當初放出去時一樣。很多日前，我將疇前本身去荀府偷出來的二十餘本也放了返來，歸作一處，現在倒是省了我再回桓府去取的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