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寒食（下）[第1頁/共5頁]

“說是這麼說，虞公子的母親吳夫人跟陸氏主公的外甥女。”小鶯道，“不過我傳聞他們此番來，是因為虞善要跟陸氏的閨秀議親。”說著，她很有些感慨，“夫人不承諾虞公子也好，連阿香都說那虞善擺出這麼大的場麵，是盤算了心機。”

小鶯點頭，道：“夫人這可想錯了。夫人可還記得楊申述他是司鹽校尉的親戚？侯钜為了討情，連楊申也說了出來，司鹽校尉隨即將楊申怒斥了一頓，半點情麵也冇給。厥後我聽人說，楊申與司鹽校尉底子算不上甚麼親戚，不過個姻親的遠房。此番司鹽校尉過來，也是他巴巴貼上去攀乾係。司鹽校尉初來乍到，本來要住到縣府裡去，因得那遇襲之事，狐疑侯钜有歹意，故而住去了聚賢居。”

“縣長一貫橫行鄉中，不想竟有本日。”我感慨道，“真乃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說罷，我雙手合十，閉眼唸了一聲佛。

老錢也點頭，道：“誰說不是。”

我聽著這話，心中安寧下來。先前還憂愁虞衍不懂事，會給我再添些費事，現在看來灰塵落定，彷彿不必再擔憂了。

如我所言，寒食節前後，我都待在綠水庵裡，乃至連院門也冇有出過一步。

“有如許的事？”我問，“那船戶跟誰買？”

侯钜不耐煩，正開口斥了兩句，這時，一個仆人倉促來報：“主公！夫人！司鹽校尉那邊派人來了，說是看到官署這邊的火情，要來助主公救火！”

心中不由有些欣喜。桓瓖不愧是被我帶著乾過大事的，究竟學到了些雞賊的本領，曉得抓住機會渾水摸魚。他愁著冇有來搜縣府的機會，我奉上一個，他頓時就抓住了。

我想了想，又問：“而後呢？侯钜出事，司鹽校尉也仍住在虞氏宅中？”

我感覺此事當真風趣，若論勾搭，那個能比虞氏勾搭更大。可見沈欽到底也是個明白人，曉得甚麼能動甚麼不能動。

桓瓖那浮浪貨。我心想。

小鶯還要再說，我打斷道：“你方纔說虞氏的船占了半個江麵？他們派出那麼多船做甚，莫非司鹽校尉帶來的軍士都請上去了？”

我問：“此事以後，司鹽校尉還住在聚賢居麼？”

“我傳聞是昨夜裡颳大風，那縣長家的庖廚裡的窗未曾關穩，灶裡有未燃儘的炭，火星飛出來落到了中間的柴草堆裡。也是因為這大風，縣長的院子被刮下了一隻燈籠，內裡蠟燭燒將起來，把那屋舍也撲滅了。”

寒食節就在兩今後，聞得此言，我心甚慰，淺笑：“本來如此。”

小鶯笑嘻嘻：“我等可都是看到了，不過那不是司鹽校尉，而是護送司鹽校尉的甚麼將軍，二十出頭的模樣。”

他要分開，我天然須得跟上，穿戴一身玄衣倒是不好行動。因而我躲在院子裡的樹叢後，將那身粗布衣裳拿出來，正籌算換上，俄然，又聽得一陣喧鬨。望去，卻見是何氏倉促走了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