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鄴城（下）[第1頁/共4頁]

青玄愁眉苦臉：“彆提了，公子聽聞這河上匪盜橫行謀財害命，就派人來巡。可東邊聖上正在親征，人手貧乏，公子就將我當了司馬，說甚麼我跟了他好久，該曆練曆練……”說著，他歎口氣，“這差使累人得很，如本日這般，夜裡連好好睡一覺都不可。過幾日此事完了，我還是要歸去服侍公子，不過你來了我便可好好補覺。”

固然低著頭，我也曉得公子正看著我。

我忙奉迎地笑笑。

公子點頭，對另一個文官打扮的人說：“渡口的兵船，有些一時用不上，先抽二十艘用作漕運。”

我：“……”

“至於你的身份……”青玄想了想，嘻嘻一笑，“我亦有計算，你聽我的便是。”

不久，我卻發明青玄興沖沖走了返來。

青玄卻仍自顧熱忱地說下去：“都督，這就是我昨日與都督提及的人，本日來投奔都督了。”

“也不是日日這般。”青玄道，“火線大營的輜重皆由此處轉運，偶然火線要得急，就須得連夜完工。”

我瞭然。

青玄拍拍我的肩頭：“阿生，這就是桓都督，你今後就跟在他身邊奉養。來，快向桓都督見禮。”

城南亦燈火敞亮，來往的民夫軍士人影綽綽。青玄是公子近侍，將官士卒都認得他，我跟著他走進堆棧的大門，並無人禁止。

過了會，他淡淡道：“不必多禮。”說罷，他轉頭對身邊的府吏道，“方纔所言之事，速速去辦，不成擔擱。”

“你敢！”青玄立即漲紅了臉，瞪起眼睛，半晌，那眼睛卻俄然也紅了，他走過來將我抱住。

我訝然：“何事？”

“你……你是……”他瞪著我，話都說不清楚。

我未幾廢話, 道：“桓都督可在鄴城？我有要事見他。”

我在一旁看著，心中泛動不已。

一個時候後，船到了鄴城外的渡口。

我聽著，隻覺又是暖和又是心疼，問他：“公子分開時，隻帶了你？”

青玄又將幾顆香豆放入口中，邊嚼邊道：“你現在在京中可著名了。好些人都說你有神通，不但給先帝擋了災，還曉得天機，連秦王護駕之事都在你的算計當中。你曉得麼？秦王曉得你死了，還派人來府中記念。”

方纔喊話的小卒問將官：“那船可還要去看看？”

公子聞言轉過甚來，當他目光落到我麵上，倏而定住。

“如何試？”青玄問。

“公子就在城南！”青玄道，“方纔那邊將官對我說，有一批輜重運到了城南堆棧，公子去巡查了。”

“還缺二十艘。”

“不是我還能是誰。”我陰惻惻一笑，“可要我再說說你在至公子院中偷窺紅俏換衣之事……”

我將一根指頭抵在唇邊，表示低聲。

我四下裡張望著，跟著青玄走出來，剛想開口說話，卻見青玄將門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