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圍剿（下）[第1頁/共5頁]

夜色已深，這獄吏看著也是累了，回到房中去歇宿。我仍舊潛入他房中，用迷藥確保他雷打不醒，而後，脫手將本身易容成他的模樣，自往那監獄中而去。

公子應了一聲，朝車駕走去，俄然，他的眼睛瞥過來。

“不會被人看破。”我說歎口氣，“且我非去不成。”

守門的將官軍士都認得獄吏，我不必出聲，他們也不會禁止。我獨自穿太重重牢門，進到了獄中。

世人皆喜。

“說來就來了。”那將官朝青玄使個眼色，忙在牢門前迎候。

體例甚是簡樸。我裝成青玄的部下，跟著他進那虎帳。而後，假扮看管的士卒混出來。

這些軍士的心機不難猜著。我這個口稱青玄二表弟的人，不在官軍裡頭, 上頭論功行賞, 功績給了我, 這些軍士便不會有甚麼好處。而歸於青玄就不一樣了，不管上頭犒賞多少，他們作為侍從，都能撈上些。故而聽到我這般風雅地謙讓，他們的確求之不得。

莫名的, 我內心非常不安閒。此人自從看到我那玉珠開端，各種言行便變態詭異, 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說：“天然是真的，黃遨也捉到了，我還留下做甚？”

青玄訝然：“為何？”

“想甚麼？”青玄笑嘻嘻地過來，說，“你本日但是立了大功, 黃遨光是人頭就值五百金, 你將他活人活捉，聖上不知要如何賞你。”

青玄嚥了一下喉嚨，看著我，道：“你要如何酬謝？”

“太上道君說，那黃遨身上有一股戾氣，若我不去親身作法消滅，將功虧一簣。”

青玄似唯恐被他查問，忙擺出笑容，道：“公子可乏了？我見公子好久未回，便來看看。”

青玄猜疑：“怎講？”

先前我潛入都督府的時候，曾按捺不住馳念，去了一趟公子房裡。但他不在，也不再前堂，不想倒是在這裡。

他曉得這玉珠，也曉得祖父。

正說話間，俄然，內裡傳來些說話的聲音，外頭世人的神采皆斂起，各自站好。

青玄訝然：“那是誰？”

“青玄，”隻聽沈衝聲音暖和道，“本日你立了大功，聖上對你讚不斷口，此後必成大器。”

“可知我是誰？”我說。

有重兵看管，黃遨便是插了翅膀也難飛出去。不過我並不是要救他，而是想將那些迷惑向他問清楚，能帶我去的人，便隻要青玄。

此番討伐，自是天子禦駕親征大獲全勝，黃遨的部眾，除了河上的死傷，被擒獲的也很多。

“為何？”

三年不見，沈衝的模樣看上去並冇有甚麼竄改。四周的火把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略帶些棱角的麵龐，看上去仍俊氣，非常紮眼。

黃遨的麵上閃過一絲異色，少頃，暴露淺笑。

一人拍著他肩膀，笑嘻嘻道：“你現在但是立了大功，這般夜裡不吃喝吃苦，來此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