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上穀（下）[第1頁/共4頁]

秦王的案前和兩旁，冊本也堆得似小山普通，而他正在案上提筆疾書，似在批閱文書，神采非常當真。

難怪秦王能夠不依托朝廷，輕鬆地扶養十萬兵馬。

我聽他們稱其為薛內官。

“大王淩晨去了營中，還未返來。”那內侍莞爾，“不過殿下臨行前曾奉告我等，本日若無不測，裴司馬與雲大夫當會回到，若他未歸，且請諸位領著客人到府中等待。”

這院子確切新補葺了一番，室中的各色用物，大多是新的。鋪上的寢具也皆是上乘，鋪蓋披髮著新絲絮的味道，摸著非常軟。

室中冇有旁人，甚是溫馨，乃至能聽到筆觸纖細的聲響。

從進入上穀，到□□邸地點的居庸城，一起所見，皆是兵戶構成的村舍鄉邑，彆處常見豪強莊園鄔堡全然無蹤無影。

我想，如果公子此番是跟著我一起來，想必震驚更大。

“本來是你。”我瞭然。

冇有大戶，則意味著冇有鄉賢地主和豪強豆割把持，統統的民戶的耕織出入，皆實實在在地進入了秦王的府庫，統統人丁，也皆受秦王直接安排。這是統統天子夢寐以求而不成得之事，而秦王確確實在地做成了。

這話冇頭冇尾，也不知是對我說的還是自言自語，我猜疑地瞥他一眼，淡淡道：“是麼。”

“這豈用得著想。”我說，“自是細作之力。”

這話正中我心機，不過我不籌算在他麵前露怯。

此情此景，如果先帝親眼看到，應當不會再有秦王放歸遼東的設法，並且還會乾脆冒著遼東背叛的風險把他給殺了。

“不知大王可在府中？”裴煥道。

見我盯著，他笑了笑，道：“霓生姊姊，不想又見麵了。小人馮旦，三年前曾與姊姊有一麵之緣。”

比及我被門外的拍門聲吵醒，展開眼，隻見室中黑乎乎的，已然入了夜。

秦王彷彿對我的無禮全然不在乎，持續寫了幾個字以後，道：“這是河套來的急報，拓跋彥甚是不循分，得了漠南便想要河套，趁著秋涼打劫來了。”

我不由地在內心翻個白眼，四下裡看了看，鄙人首的案前坐下。

我一愣，頓時氣結。 166瀏覽網

那帶路的也是個內侍，我看了看他，感覺眼熟。

此人倒是嘴甜，我也不繃著臉，笑笑，隨他入內。

馮旦笑眯眯：“恰是，三年不見姊姊，姊姊愈發標緻了。”

我點頭：“我累了，且去安息，如果用膳，不必來擾我。秦王若要召見，來奉告一聲便是。”

裴煥和雲琦看上去對他甚為恭敬，上前施禮。

我不置可否，道：“故而殿下便使計將我逼了出來。想來這上穀郡裡當真無聊得緊，乃至殿下還能這般挖空心機對於我。”

室中點著燈，待得入內，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案前的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