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半食(下)[第1頁/共4頁]
我說:“此事我會做得陣容大些,教東平王袒護不住。今上從宮中消逝,定然教天下震驚,不管東平王如何措置,也擺脫不得弑君之嫌。隻要有人以弑君之罪起兵反東平王,將其斬殺,到時天下便墮入了群龍無首之境,諸侯必亂。而秦王到時挺身而出,亦師出馳名。”
秋冬枯燥,從上穀郡到雒陽的門路並無泥濘難行之處,一行人走得甚為順暢。
“你想教這些諸侯自相殘殺,自行耗損?”
謝浚在路上曾讓人快馬傳來動靜,奉告來雒陽之事,何達看到我,並無訝色。
馮旦愣了愣, 目光有一絲扭捏。
謝浚不置可否,少頃,道:“東平王乃眾宗室之首,弑君之罪未曾落定,隻怕一定有人敢開端反他。”
謝浚眉間一動:“趙王?”
謝浚道:“為何不是讓殿下直接以弑君之罪討伐東平王,入主雒陽?”
“自當如此,長史王心。”何達淺笑道,說罷,讓部下內侍將我的行囊接過。
馮旦愣了愣,答道:“回是回,不過謝長史乃勤懇之人,來雒陽時多是行色倉促,隻能抽暇歸去探視一兩回,待王府中的事件措置完了便走。”
“長史所言不假。”我笑了笑,道,“確有一件事,非長史不成。”
我固然不再隱姓埋名,但此去雒陽,我不籌算惹人諦視,忽而仍須得喬裝改扮。將要到雒陽的時候,我穿起男裝貼起鬍子,並奉告謝浚,在人前稱我阿生便是。
當年,就是在池邊的水榭裡,秦王劈麵戳破了我的出身,說出了我祖父就是璿璣先生。
謝浚沉吟半晌,看著我:“救他二人出來以後,又如何?”
謝浚淡笑,冇有詰問,卻道:“霓生,你讓我來雒陽,究竟是為何?”
“謝妃?”謝浚皺起眉,問,“你要我勸她何事?”
據馮旦說,秦王讓他帶了很多厚禮,都是給東平王的。
謝浚看著我,不置可否。
所謂先禮後兵,越是想把誰乾掉,脫手前便越是要殷勤示好。這套路我在大長公主那邊見過不止一次,秦王與她不愧是共個父親,這手也玩得順暢。
總管王府之事的,是一個內侍,名叫何達,比居庸城的薛弼年青些,說話和順謹慎。
我說:“起首,趙國富庶,光亮麵上就有兩萬王國兵馬,暗裡養的部曲之數,少則五千,多則上萬。趙國到雒陽路途平坦易行,攻打不難。其次,東平王用事以來,趙王歸附非常殷勤,現在已是太常。長史莫忘了,當初東平王之以是得宗室擁戴,已是因他當上太常,掌管了宗室事件。”
我說:“他隻知我來殺東平王,其他不曉。”
“雒陽王府中的府吏皆精乾,隻要殿下一紙任命,他們皆可服從於你。”謝浚道,“為低調之計,你全然可孤身前來。可你仍執意要我跟從,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