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白鶴(下)[第1頁/共3頁]
我說:“可祖父的墓也還在淮南,我若去了蜀中,將來誰為他掃墓?”
“回蜀中去。”說到此事,我正色道,“阿麟,你在雒陽不成久留。”
當年分開的時候, 阿白不過兩歲, 現在再見,阿白已經認不得我。進門的時候,它擺出一副決鬥的架式,我隻得用曹麟給的小魚奉迎它, 吃了很多,才讓我摸一下。
我正要開口,內裡忽而傳來些喧鬨的聲音。
什長忙道:“不必不必!大長公主那邊要緊,內官請上車。”
我曉得該我出場了。
馬車重新走起,跟著車輪轔轔的聲響,冇多久,慈孝裡已看不見,大市的喧鬨也垂垂被拋在了身後。
我笑笑,道:“不會,我自有計算。”
“霓生,你成了內官。”外頭,曹麟終究忍不住笑起來,隔著車幃對我說,“陰陽怪氣的,還趾高氣昂。”
我隻好將我如何從淮南到了潁川又到了桓府的事,一五一十奉告了他。
這裡仍然熙熙攘攘,除了雜耍的人,還停著好些車輛。
“那……”他為莫非,“我能做甚?”
我坐到車上,阿白許是發覺到中間換了人,不安地動了一下。我趕緊摸摸它的背,給它喂幾條小魚。
“我也不知,前麵的人挑了兩籠雞也被攔了。”
曹麟到底是曹叔教出來的,行動起來毫不拖泥帶水。我趕著馬車來到商定的巷口時,他已經等待在了那邊。阿白被一塊布蒙著。曹叔馴得甚好,它乖乖地蜷著腿,任由曹麟抱在懷裡,一點也不叫喊。
很多人擁堵在西郭門前,進退不得,抱怨紛繁。
曹麟曉得祖父脾氣,冇有多言。
“霓生,”他想了一會,道,“我感覺,先生那般蕭灑之人,必不會在乎有無人守著這些。”
曹麟訝然;“為何?”
那幾人冇了言語,麵麵相覷。我看這景象,曉得事情已成了一半。
阿白公然就在屋子裡。
這些人確切都是京兆府的士卒,不過他們不成能真的去把京兆尹叫來,因為眾所周知,趙綰此人不但懶,還愛趨炎附勢。在桓府如許的家世麵前,他不但不敢惹,還非常有能夠將給他惹費事的人懲罰一頓。
我說:“我若想走,那個能攔我?”
它的羽毛光滑而飽滿, 看上去比當年還姣美。我喚著它的名字,憶起舊事, 隻覺心中暖和。
“退下,退下!”果不其然,未幾,一個什長模樣的人趕了來,將四周斥退。他看向我,滿臉堆笑地行了禮,道,“這位內官息怒,他們幾個都是新來的,不識端方,獲咎之處,內官多多包涵!”
他看著我身上的衣服:“你方纔說你在阿誰桓府?我本日就給父親寫信,讓他救你出去。”
“阿麟,”我對曹麟說,“你來駕車。到那關卡之時,儘管一起喊讓開,他們攔你也不必停,待他們追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