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舊居（上）[第1頁/共4頁]

我點頭：“煩伍叔將各家調集過來，我有事與諸位商討。”

陶氏的臉上暴露憂色：“他家中父母都應許了？”

“可這日子還好好的，那亂事也不見有……”一個婦人道。

我看了一遍，仍舊將箱子鎖好，與公子出去。

“女君，”一名耕戶向我道，“我等要去蜀中，家中的產業如何是好？”

待得內裡通了氣，我拿著燈台走下去。公子也跟著我，四下張望，頗是獵奇。

伍祥道：“自當如此。”

我看著她：“如果如此，阿媼認麼？”

世人互換著目光，小聲扳談著，似各懷苦衷。

伍祥不明以是，答道：“這般時節, 耕戶都每日在家中窩冬織布，甚少離家。”

我笑笑：“也不能算私奔，不過是未經他父母應許結婚罷了。”

我說：“落腳之處不必掛慮，我已有安排。諸位歸去措置一應之事，旬日以後便出發。”

世人麵麵相覷，神采皆是茫然。

我點頭：“我曉得。另有一事，須得問伍叔。”

世人聞言，又是一陣群情。

我赧然，想想, 確是如此。

據伍祥說，老宅的屋頂有些朽了, 前兩日下雪漏了下來。故而本日趁著天好, 他和一名耕戶過來將屋頂補葺補葺。

世人說著話，將那密室重新封好，從柴房裡出來。

“我家也是，”又有人插嘴道，“我家另有十口豬……”

那婦人訕訕不語。

“祖父在時，曾奉告過我，前番天下動亂，他將闔家前去蜀中出亡。”我說，“現在之勢，恐怕不下於當年，一旦中原生亂，鐘離縣亦殃及此中。我看與其在此地坐等，不如先去蜀中一趟，待得安寧了再返來。”

我看著他們，有些無法。三年前，我將這田莊買下來以後，讓伍祥遵循祖父在時的數量替我收佃租。祖父當年本就寬待耕戶，佃租滿打滿算也並無多少。加上這些年鐘離縣無水旱大事，耕戶們日子天然過得不錯，家道殷實些，天然不會等閒動遷走的動機。

“我等去了蜀中，家中地步桑林如何是好？”陶氏問道。

“可惜當年家中的物什都被官府抄走了，尋不得錦被絲褥來接待桓公子這般高朋。”陶氏對我道，“幸虧這些年，我等總想著女君返來，每到耕戶繅了絲交給充租，便都打作絲綿放著，現在總算派上了用處。”

“大事？”世人皆訝然, 伍祥問，“何事？”

陶氏怔了怔，道：“女君做何事我都認，可……”

三年前我和公子來的時候，並未在老宅裡過夜，故而此番，實在算是我第一次帶公子回家。

固然我未曾對伍平和陶氏等人明說我與公子的乾係，但他跟著我前來，加上我和他之間的言行舉止絕非主仆的模樣，天然逃不過故意人的眼睛。方纔那些清算屋舍的婦人們瞅著公子和我的時候，就已是笑得一臉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