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臨淮（上）[第1頁/共4頁]

聽他在外頭大聲地胡說八道一通，我明白過來。

祖父的墳仍在那邊，耕戶們顧問得甚好, 四週一點雜草也冇有。而當看到我父母的衣冠塚, 我心中卻另有一番滋味。

陶氏等人替我將祭品擺好, 我和公子一道在祖父的墳前跪下, 向他拜了拜。

兵馬？我驚奇不已，忙向遠處望去。隻見公然一陣煙塵滿盈，卻見是一彪兵馬奔馳而來，目測足有二三十人。

公子目光閃了閃，看向我，我亦感覺這話有理，對公子道：“伍叔所言甚是。”

公子點頭，道：“且有勞伍叔。”說罷，與我走出院中。

我咬了咬唇，道：“另有些日子，從明日起，我一戶一戶勸說，他們會情願。”

“你要去城中？”公子訝然，將手中的活放下，“我可與你一道去。”

“臨淮王？”隻聽伍祥笑了笑，道，“將官莫耍弄我等小民，臨淮王不是在臨淮國？怎跑到了鐘離縣來征兵？”

那麼，這些人看著氣勢洶洶的，又是為何而來？

我笑笑：“我自有體例。”說罷，將身上他的那件皮裘大氅攏緊些，持續往宅中而去。

祭拜過以後，我和公子順著另一側下山的路，走到田莊裡。

那人道：“我等奉臨淮王之命，到這田莊中征兵！凡十六以上五十以下男人，皆在征用之列，這莊中籍冊拿來，待我等一一查點！”

——自古以來，江淮凡有大亂，無不先爭淮南。遠的不說，便說與鐘離縣相鄰的臨淮國，臨淮王八千兵馬，一旦成盤據之勢，必先取鐘離，再取淮南……

我感慨道：“諸位亦曉得，我祖父生前很有些通靈之術。前些日子，我受他托夢，備言此地將來恐再受兵災□□，重蹈當年覆轍。祖父亦囑托與我，務必保下每一戶村夫道命全麵，故而我千裡迢迢趕回籍中，勸說諸位隨我往蜀中去。蜀中地處偏僻，有高山險阻，戰事難以涉及。地步留在淮南，不管如何也不會丟，諸位家小性命卻隻得一條，孰輕孰重，還請沉思。”

公子暴露笑容，抱著我，低頭，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起首想到的，天然是縣長馬韜。固然我和伍祥一再交代耕戶們務必將我和公子來到之事以及遷走之事保守奧妙，不成奉告外人。但那畢竟是一百幾十張嘴，那個如果流暴露去我等也冇法。

我再看向公子，隻見他亦凝眉不語。

我應一聲，抿唇笑著，回身走開。

“伍祥，就你最是囉嗦！”這時，另一個聲音又響起，我聽出來，這是馬韜的親信，戶曹何密。

“臨淮王來了此地？”公子低聲道。

“那也冇法。”沉默半晌以後，我說，“祖父說過，這世上唯性命最是貴重，遇得大難先行避禍，亦是他的主張。”

公子等人也聞得了動靜，從院子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