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救兵（下）[第1頁/共4頁]

“海鹽？”曹叔問，“不知為了何事？”

“此人雖有不義之舉，但亦曾對我家有恩。”他歎口氣，對程亮道，“他的家人當仍在縣城當中，將他屍首交還去吧。”

“哦？”公子神采還是安靜，“不知為何？”

公子望著曹叔，正色一禮：“長輩桓皙，見過先生。”

我仍不放心，將他高低打量，急道：“臨淮王那狗賊！他……他對你……”

公子看著曹麟，道：“還未知將軍所部燈號。”

我訕然：“曹叔……”

這話出來，曹麟睜大眼睛。

我的確啼笑皆非，本身本為救他而來, 卻反倒被他救了。

呃？

正想再問，俄然，一個小兵奔來稟報：“將軍，先生到了。”

我愣了愣：“為何？”

與三年前比擬，曹叔彷彿又衰老了些，頭上的白頭髮更多了。但他仍然精力矍鑠，看到我，暴露淡淡的笑意。

我心頭一喜，忙上馬，跑上前去。

“恰是。”曹麟讓小兵退下，笑嘻嘻，“霓生，我父親到了。”

曹叔諦視著我，目光深深。

這話出來，我和公子皆是定了定。

曹叔語氣平和：“舉手之勞，公子客氣。”

這世上，我可稱為家人的人，便是曹叔和曹麟。公子現在與他們見麵，可算得是見家長？

“先生？”我忙問，“莫非是……”

未幾遁藏，隻聽一聲悶哼在身後響起, 轉頭，卻見是一個臨淮王的衛士, 大抵想從我背後偷襲, 被公子的劍插中胸口, 抬頭倒下。

“此事我會去辦。”曹叔道，“不知接下來，桓公子有何籌算？回涼州去麼？”

我聽得這話，曉得曹叔另有事要說，不由地看向公子。

“用你那藥。”他說著，從袖中取出了我給他的尺素和藥瓶，“我本想用尺素，可惜他大喊大呼，我恐被侍衛圍困脫身不得，隻得將他迷暈。”

公子倉猝上前，一把拉著我：“你無事麼？”

曹叔目光微動，冇有答話，卻看向我。

公子看了看我，對曹叔道：“我與霓生須往海鹽一趟。”

“你厥後又怎將他斬首了？”我問。

“無事。”我忙點頭，也看著他，鼻子忽而一酸，“你呢？”

“荊州明光道，桓都督想必已有耳聞。”

想到這一點，那熱氣彷彿又漫上了耳根。

“不瞞先生，”公子道，“我與霓生已定下畢生，待得安穩，便會結婚。”

公子：“哦？”

我笑道：“曹叔莫憂，多虧了阿麟，都處理了。”

我覺得曹叔要說一番大長公主和桓府會是以跟我過不去的事理，正待開口，曹叔歎了口氣。

公子冇說話，蹲下去，伸手將他的眼睛闔上。

公子聞言，走到馬韜的屍首前，將掩在上麵的衣服挑開。

曹麟看著他，笑了笑，亦行禮道：“桓都督客氣。霓生如我家人普通，她來書乞助，我等豈有袖手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