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海路（上）[第1頁/共4頁]

黃遨道：“自是不去遼東。若秦王抱病是假，那麼女君去遼東無異以身試險。若秦王抱病是真，那麼可任他病死。秦王身後，諸侯定然再無顧忌，雖揚州會有一時之危，但諸侯之間也必將相互排擠，女君施以合縱連橫之術，假以光陰，可成大事。可女君執意要去遼東，可見女君偶然與秦王爭鋒，乃一心想讓秦王來得天下。”

我隻得持續閉眼。

心底一陣柔嫩。

“你又要去那邊？”他馬上問。

我說：“元初去那邊我便去那邊。”

我想到他昨晚入眠前說的話，心頭動了動，笑道：“自當如此。”

“你不準忘了我……”隻聽他喃喃道，似仍復甦，又似在說夢話。

我感覺成心機：“這人間不罕見的做法，又該如何？”

我問：“陸氏的那些死士呢？”

“你會忘了我麼？”

“你還未用早膳？”我問。

我訝然，笑笑：“將來是何時？”

“先生何故有此問？”我不答反問。

我苦笑，想說我三年前就想忘了你，可你還不是找來了？

合法我要向公子那邊走去，身後有人將我叫住：“女君。”

我：“……”

“你方纔不是睡了麼，怎還不睡？”他見我睜著眼，不滿道。

沈衝道：“無妨，這般場麵今後多得是，讓聖上曆練曆練也好。”

我無法，道：“自是去給你取被褥來。你不是要與我分開蓋？”

“當然是真的。”我忙道，“不信你去問他。”

公子和沈衝見我過來，愣住了言語。

“毫不食言！”

我也看向那邊，道：“豫章王倒是想得開。”

昨日，他一向作為保護伴隨在天子身邊，我雖與他照麵，但未曾說上話。

“無妨。”黃遨道，“鄙人自會踐諾。”

“不餓。”

“我與裴煥商討過了。”未幾，公子忽而開口，“既然要去，便早去早回，可本日出發。虞衍還在揚州，他前兩日與我提過，他的商船曾從揚州去過遼東，當下海況尚可，行船不難。你和裴煥走海路，可省數倍光陰。”

半晌, 隻覺公子將手臂摟得更緊，臉湊了過來，與我額頭相抵。

我頗是驚奇，因為隻要三小我問出過這個題目，一個是秦王，一個是天子，現在，多了一個黃遨。

“不分。”他說，“你那裡也不準去, 躺下。”

“不寬，就這般。”公子說著，將被褥一拉, 將我和他都蓋在底下，隨後, 他伸手將我抱著。

他力量大得很，我隻得躺下。

黃遨道：“女君果本信賴秦王？”

他似有所覺, 動了動。

我忙道：“我可未曾承諾。”

合法我覺得他想睡了, 籌算鬆開他的手, 去再添一張被褥來。才稍稍抽手, 公子忽而展開眼睛。

本日，他已經不是那野心勃勃的模樣，重新變回了當年雒陽那位謙恭有禮的豫章王，正陪著天子和太後撫玩江景，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