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地圖（下）[第2頁/共4頁]

——“大長公主是他生母，靖國公是他生父。這二人若以死相逼，元初可還會踐諾？”

我說：“你不是總嫌棄我說的都是怪力亂神，驚悚奇案？”

正說著話，門上傳來兩聲輕叩。

我訝然：“你還不困？”

“恰是。”我說，“也幸虧耕戶聰明，滿身而退。”

“恰是。”公子道，“本日秦王與我議事時，提到了北軍，說北軍乃王師，但聖上在揚州，他們留在雒陽戍衛，不免軍心浮動。秦王讓我到北軍一趟，安撫民氣。”

這是桓瓖和大長公主等人感覺他不成理喻的處所，乃至於總在胡想從我動手，讓公子竄改。

公子幾日又是趕路又是應酬，已頗是怠倦。

秦王的話倏而在我心頭浮起。

這話乃很有深意。既然謝太後臥病，則不生長途顛簸，天子是孝子，要奉侍太後，天然也隻好臨時留在揚州。

“你想聽？”我問。

“為何？”

“倒是一本奇書。”他在鏡子裡看著我，“你方纔說，是秦王的？”

“主公，”這是公子的隨身保護長裘保的聲音，“北軍那邊來問，主公明日何時疇昔？”

“便說個奇案吧。”

此事非常喜樂，公子被逗得發笑。

“恰是。”我說。

我怔了怔，看著他：“你是說，你不看好大長公主和桓氏掌權？”

燈燃燒以後，我和他隔著被子挨著，聽著中間傳來綿長而沉穩的呼吸聲，隻覺做夢。不過也許是我太鎮靜，我閉著眼睛，過了好一會，也全然不見睡意。

我訝然。講故事是當年還在桓府時，他養成的癖好，我們相逢以後，他再冇有讓我講過。

公子道：“好。”

公子擁著我，吻了吻我的臉頰，少頃，忽而道；“我父母這些日子可曾難堪你？”

才扯起一點，公子動了動，喃喃道：“霓生……”

我笑笑：“嗯。”

浴房中已經備好了熱湯，公子沐浴一番返來，身上披著長衣，剛洗淨的烏髮垂下，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公子微微點頭，如有所思。

我就曉得他會這麼說，心中雖歡暢，卻點頭：“你不必去。”

公子道：“中午可到。”

這倒是個可照實答覆的，我說：“恐怕不能。元初，大長公主和你父親皆非愚人，這點不會不知。”

這個故事講的都是些小後代的情愛，當年我在桓府與人閒時說來，青玄等男仆非常不屑，都說無聊，惠風等婢女卻喜好得緊，總讓我編多些，讓她們聽得過癮。

“另有麼？”他問。

我來了興趣：“你想聽哪種？”

我想起他方纔與秦王議事，問：“本日宴後，秦王將你召到他書房，商討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