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分裂（下）[第1頁/共4頁]

“此人來源不明，隻知本來是豫州人氏，鄙人邳入教。蔣亢對他頗是寵任，大力拔擢。”呂稷道，“他常日來往之人甚雜，據我多方探聽，蔣亢經常將一些信函交與岑欣，但從不見岑欣派人送出，來去無蹤，隻不知是給了誰。”

我猜疑地看著他。

我的手緊緊攥著，指甲掐動手心，隻覺一股肝火從腳衝到了頭頂。

蔣亢。

“女君說的是那李阿桐麼？”蔣亢淡笑，“當初曹先生送他去蜀地，他非不肯意，走返來要插手明光道。我想著女君這般重交誼，說不定哪日能將他用上，便收了下來。公然不負我一番苦心，這便用到了。”

呂稷一驚，我心下則明白過來。

“不會晤不到。”呂稷隨即道，“鄙人在城中亦有很多門路，定然可助二位脫身。”

“岑欣？”我馬上想起了此人，道，“他有甚可疑之處？”

“是心疾。”呂稷說著, 憂心忡忡, “就在攻入徐州以後，先生曾經病發，昏迷疇昔，幸而公子在旁，將他救了下來。曹先生說這是舊疾，不敷為患, 但公子不放心，在徐州請來了一名致仕回籍的太醫為曹先生看診, 太醫說這是積勞而至。”

不過這廢宅也不是甚麼端莊人流連的處所，被人在這裡拿住，哪怕我打扮得天衣無縫，被人拿住也一時半會說不清，更招猜忌。因而，我先分開廢宅，藉著中間一條陰暗的冷巷子遁走。

我看去，隻覺心頭突然被甚麼抓了一下。

我看著廢宅外頭，隨即沉著下來，問呂稷：“這無鹽城外，可有甚好辨認的去處？”趣讀

“可惜我刺探的光陰不長，現在尚不得準信。”呂稷遺憾道，“不然便可與女君商討商討。”

我瞭然，彭城與魯國相接，間隔東平國倒也不算太遠。

“若你我碰到費事，在那水神祠見不到呢？”他問。

很多要出城的民人被堵在了城門前，吵吵嚷嚷，但那些士卒全然不動，一小我也不放出去。

我睜大眼睛，好一會也說不出話來。

王宮的官署裡，蔣亢仍似昨日所見普通，坐在上首，頗是悠然。

“你與我分開才更是穩妥。”我說，“見過你我麵龐的人未幾，蔣亢要封閉城門，必叮嚀盤問結伴而行的二人。牢記出城之時身上莫帶兵器，你穿得肮臟些，扮作鄉間農夫或是粗使之人，他們便不會在乎你手上的厚繭。”

“阿桐……”我喚他的名字，聲音卻被中間的喧鬨淹冇，未幾，湊熱烈圍觀的人已經將我擠到了前麵。

老張和呂稷當年在雒陽乾的就是潛偽窺私、裡外策應之事，皆曹叔真傳，熟行看熟行，隻怕是錯不了。

我明白過來。既然蔣亢與曹叔已經不是一條心，那麼大可趁著這般機遇強大，如昨日阿素所言, 竟是有了跟曹麟一較高低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