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幻術（下）[第1頁/共4頁]

而後，薛尚帶著走下露台，朝司馬斂的馬車迎上去。

“城樓上出了何事？”他喝問道。

我馬上走到露台前，向世人大聲道：“天帝顯靈，誅殺背叛！真龍再世，明光普照！”

蔣亢不置可否：“夫人還算得了甚麼？”

這時，老張又在城樓將拂塵又是一甩。在世人的驚呼聲中，露台的四周俄然也金光迸起，白煙騰空。

待得看清司馬斂的麵龐，世人皆驚。

我說：“將軍家舊宅中的那棵櫻桃樹，前兩年被雷劈死了，將軍可知這是何前兆？”

可就在這時，俄然，一聲巨響，兩道火光在那城樓下爆開，敏捷躥起，如兩道火龍迴旋而上，熾烈的火焰熊熊燃燒，將四周照得四白天普通。

“蠢貨。”他調侃道，“沐猴而冠，當真覺得你是個諸侯？先王未曾看走眼，東平邦交到你手中，隻會被你敗光，毫厘不剩！”

隻見那白煙散去，金光中，一個身影在城樓上呈現。老張金冠鶴氅，手執一支塵尾，呈現在城垛上，彷彿立在雲端。

司馬斂讓人將他口中的布取走，看著他，忽而一笑。

這話實在肉麻至極，我先前未曾他演練過，他竟能這般自但是然的說出來，實在教我驚奇。

蔣亢麵露異色，正待開口，俄然，四周傳來一陣群情之聲。

“臣聞大王受困獄中，特引兵馬趕來，欲攻陷無言，救出大王。”他歎道，“可愛那張彌之各式禁止，竟棄大王於不顧，實在可愛至極。”

我朝老張看一眼，他會心，一抖塵尾，開口道：“此事，大王與薛將軍不必憂愁。從本日起，明光道退出東平國，還與大王。”

“薛將軍。”我說，“天命在此，將軍還執迷不悟麼？”

明光道的人，不管將官還是士卒，皆睜大了眼睛望著城樓，結舌無言。

張彌之看著司馬斂，少頃，輕視地笑了一聲。

“不過是失手罷了，丞相何必難堪他。”我笑笑, 一邊說著, 一邊他方纔塞給我手裡的一團布收好。接著, 我忽而看向蔣亢, “我記得, 前次我在雒陽見到將軍, 將軍曾說，本籍在雒陽，是麼？”

“如何回事？”蔣亢皺眉，隨即向旁人問道。

當日，除了一小撮蔣亢的親信見勢不妙倉促逃脫以外，其他明光道將士都重新投在了老張這邊。老張仍舊穿戴那身道袍，也乘著一輛車，被教眾們簇擁著出來，車前擺放的頭顱，已經換成了真的。

“雲夫人公然大師風采，”他笑了笑，道，“如此, 鄙人恭敬不如從命。”

蔣亢與諸侯議事的大帳中，我和老張坐在席上，呂稷立在老張身後。

車蓋下，一人端坐，恰是司馬斂。

張彌之嗬叱道：“不長眼的東西, 安敢在高朋前失禮, 去取新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