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成皋(下)[第1頁/共4頁]
那人力量頗大,手裡拿著刀便要捅下來,我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抵住。
“妖婦!你害死了將軍!”他臉孔猙獰,“你不得好死!”
我享用不已,吃了兩口,問道:“我怎會在此?那戰事如何了?”
我曉得這般景象, 唯有公子破關可解釋,心中早已衝動彭湃。不等他們再說話,我翻身上馬, 朝陣前而去。
“曹叔安在?”我問。
公子彎起唇角,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你說呢?”
遠瞭望去, 關城的大門已經翻開,護城河的吊橋也放了下去,源源不竭有兵卒從城內湧出。觀其行進,並非井然有序,卻似避禍普通搶先恐後, 如同決堤的大水普通,朝沛王兵陣的背後衝去。
不過提到秦王,我仍頗是不滿。
隻見他彷彿方纔從頓時下來,滿麵焦心,將我細心檢察:“你感覺如何?傷了麼?”
我迷含混糊地應一聲。
心頭一個激靈,我本能地弓起家,企圖借力將那人墊在身下。無法還是稍遲了一步,落地時,我雖未曾被他壓住,但身材還是重重摔在地上,一陣疼痛。
“好些了麼?”那聲音問道。
我忙將他推開,喘著氣望著上方。
我張口,隻覺心被一點一點的填滿。
公子笑起來,倏而俯身下來,連人帶被,將我擁在懷中。
“你怎不去會晤?”我又道,“你是攻打成皋關首功,又是朝廷的侍中,那般大事少不得你。”
統統,恍然仍舊。
我亦吃了一驚,正待再細看,人群湧動,我的目光忽而在一麵寫著桓字的大纛上定住。
頭很沉,但很舒暢,我彷彿已經好久冇有睡得如許安穩,想再多睡一會,卻總感受有人在跟我說話,另有人在摸我的頭髮。
我舒暢地靠在上麵,看著他,心中終究結壯,隻覺如何也看不敷。
未幾,有甚麼遞到了我的唇邊,溫水淌入口中,我嚥了幾口,隻覺渾身溫馨。
公子道:“戰事早完了,你睡了一整日。”
手指悄悄撫在那俊美的眉眼上,掠過筆挺的鼻梁和柔嫩的嘴唇,最後,停在他的頰邊。他彷彿一向冇有安息好,眼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不過那雙眸仍然溫潤有光。
公子攪動粥碗的手停了停。
公子騎著他的青雲驄,率著雄師一起砍殺。太陽從濃雲的裂縫中暴露臉來,他的白袍和鎧甲在塵霧中氤氳生輝。
我動了動,展開眼睛,隻覺光照刺目,又閉了歸去。喉嚨裡乾得很,我張了張口,忽而聽有人問:“……想喝水麼?”
我猝不及防,被那人摜著,從馬背上滾落下去。
我又應了聲,隻覺這聲音真好聽,就像公子的一樣……
戰鼓齊鳴,已經有軍士在喝彩。
桓瓖冇有說話,未幾,忽而睜大眼睛望著不遠處:“那是何人?寧壽縣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