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鐘離（上）[第1頁/共4頁]

“便是襄城郡郊那幾個流竄打劫的匪賊。我聽聞前兩日，被不著名的豪傑正了法，屍首擺在路邊上晾了整日也無人敢收。”

“口說無憑。”中年人聽老張這般說，倒是神采安靜，“我等安知這是孫全等人的器具。”

而不久以後，我們再次碰到了打劫。

“你們可曉得，前兩日，襄城那邊出了一件大快民氣之事。”

打劫的人也並非前次碰到的那樣，幾小我拿著刀仰仗天時襲擾行人，而是幾十上百的流民攔在路中不讓走，就算呂稷拿出刀來也無可何如。

為首一其中年人上前，向老張拱拱手，道：“這位豪傑，我等數日無米下鍋，豪傑如有錢有物，還請留下些為我等解困。”

老張雖一向和我坐在馬車上冇有脫手，但善後倒是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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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因為夏侯衷平日從劫布衣貧民，卻專去搶大繁華胄。就在旬日前，他把汝南王兒子的一處田莊劫了，將內裡的糧草都分給了蝗災的流民。”

這話出來，人群中又有很多人擁戴起來，更是有幾人上前，想要往馬車上一探究竟。

中年人愣了愣。

“休得猖獗！”這時, 呂稷終究走出來, 橫刀擋在車前，沉聲喝道，“再上前, 休怪兵刃無眼！”

呂稷將刀收起，卻到馬車內，將那幾把刀拿了出來，“嘩”一聲扔在那些人麵前。

“我看是剿不清。”一人道，“自前朝大亂以後，江洋匪盜何曾斷過。且戰亂之時，各處諸侯，那個帳下無幾個收編來的草寇。都是有利不起早，糾集些宵小之徒占些地盤，有了官身便是官，無官身便是匪，嗬嗬……”

“夏侯衷？不就是阿誰號稱豫州第一匪首的？”

我瞭然。不想這老張另有這般殷勤的考慮。

有了此事，我不敢粗心，顛末蕭瑟些的處所，便要四周張望，以防有人偷襲。夜裡老張亦求穩妥，儘量到城中的客捨去投宿。

我忙問：“你要做甚？”

“此言甚是，靠官府，還不如靠官方義士。傳聞荊州那邊本年鬨了蝗災，好些流民往豫州來了，唉……”

老張走返來，坐到我中間，半晌，握著韁繩“叱”一聲，馬車緩緩走了起來。

那遇事之處並不偏僻，不遠處便有富戶的鄔堡，農家彷彿。

“行俠仗義的也不獨夏侯衷一家。你們可傳聞過明光道？”

此言一出，連那些嚷嚷的人亦溫馨了下來。

“兩千餘人，”另一人歎道，“豫西之民何辜！”

“這便是風趣之處，”那人不緊不慢道，“你們可知，為何官府將夏侯衷視為豫匪首惡？”

“都是五尺男兒，父母養這麼大，做些甚麼不好，卻來打打殺殺。胡亂傷人不說，現在還賠上性命，也不知家人如何難過。”他一邊將那些人的刀收起來，一邊嘴裡念唸叨叨，“我不將爾等埋起來，乃是便與家人認領，亦警省彆人，以儆效尤。天道好循環，本日狹路相逢，收了爾等性命亦是天意。來生須長些心，天無絕人之路，再苦再累也莫走這般正道，好幸虧野生妻育兒，奉養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