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地契（上）[第1頁/共5頁]

“你在外頭暫避一兩日，待我跟桓府的人拜彆以後，你再替我到田莊裡與耕戶交代。旁話不必多說，隻奉告新仆人的來源名姓。昨日遇見的那伍祥，是個可靠之人，曾助我祖父理事，你讓他暫管田莊，其他不必多說。”

我說：“你道我說贖地時，何密怎如此殷勤。隻怕這六十金裡，縣府裡的人便要分掉普通。”

我笑笑：“此事彆人幫不了，隻可我本身去做。放心好了，桓府中還無人可奈我何，遇得冇法之事，我大可一走了之。”

馬韜神采和藹，道：“餘昨日聞何戶曹提及夫人之事，令尊義舉，實教人動容感念。得知夫人本日便要回籍，特令人夫人請來，聊為一敘。擾了夫人路程，還望包涵。”

“夫人。”我纔出到院子，老張走過來，目光亮亮，“方纔縣府裡有人來，說縣長請夫人疇昔一趟。”

“這盒中，有六十五金？”少頃，他驚奇地看我。

老張看著我，歎口氣：“女君確是聰明，不過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夫人公然想得周道。”馬韜道。說罷，痛快讓人取來紙筆，讓府吏眷寫賣券，重新落籍。此券一共兩份，待得謄寫結束，兩邊看過，我在上麵寫下雲蘭的名字，按下掌印。

“漢嘉悠遠，我等虛長數十年，隻聞其名，竟無緣涉足。”馬韜將籍書還給老張，歎道，“以此觀之，夫人強似我等男人，實可嘉也。”

老張道：“若他們不來，明日我們果然便要走麼？”

我說：“恰是。妾父半生在成都行商，積累了些財帛，本意欲回籍置地養老，不想聽聞了叔祖之事……”我說著，用巾帕點了點眼角，歎口氣，持續道，“雖財帛未幾，亦已是妾父舉闔家之力籌措，不想還是不敷，妾亦冇法，隻得回籍去。”

“此事餘亦曉得。”馬韜點頭：“那田產本是已應許彆人，隻是還未立券。幸而戶曹及時奉告，不然幾近要誤了夫人大事。”

馬韜看著我，半晌，點頭：“本來如此，夫人節哀。”

馬韜讓從人持續給我添茶，俄然道：“夫人遠道而來，身邊怎無侍婢？”

我說：“放心, 他們必然會來。”

“這便是雲重田產之冊，請夫人過目。”何密交給我道。

馬韜將籍書展開，看了看，好一會，點頭。

何密亦點頭，今後堂而去。

我看著他，忽而又想起了祖父叮囑的話。

“你可摸摸我指頭。”我說。

老張見我對峙, 冇有細問，又道：“何密開價百金, 而女君卻說六十, 相距二十金, 隻怕他們不會情願。”

我想了想，點頭：“不會是好事。”

事情急轉突變，我思考了一會，當機立斷，對老張道：“老張，我先去田莊。你與呂稷都到彆處去，走遠些，將這馬車毀了，另尋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