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化難[第1頁/共7頁]

惠風道：“可前次他也是在東宮遭了難。”

當然，我心中所想都是奧妙，以是我是不會改正他的。

“須知人生活著，十有八九不快意。”惠風可貴當真地說，“想得太多，所求則多。我那邊府中也有幾個良家出身的奴婢，她們就是這般，放不下又得不到，鬱鬱寡歡，過得甚為辛苦。還不如像我等這些生來就是奴婢的人普通，睜一眼閉一眼，隻圖些長處，過完此生了事。”

“恰是。”我說著，收回目光，看向公子駭怪的臉。

何況他那些爛戰略惹出很多事，提起來我就想翻白眼。虧他還是甚麼都城頭號紈絝，可見不愛讀書的人，連風騷之事也全無真才實學。

“表公子這幾日在東宮如何？可還順利？”我問。

“如此，不滿足下仆人何時在家？”我自如道。

我謝了平原王，卻隻敢坐半席，神采不安：“殿下，奴婢是趁機偷偷出來，若歸去遲了，隻恐仆人發覺。”

平原王兩年前結婚，天子為了在宮外開了府，新建了府邸。故而這王府非常極新，地段也甚是不錯，四周都是宗室貴胄的寓所，高雅喧鬨。

桓瓖忽而一笑，低聲道：“如此說來，你曉得長公主與我說的是何事。我方纔可未曾提及，既不是你出的主張，你又如何曉得。”

我感覺公子宿世大抵是一隻狗。當然，不是淺顯的黃狗，而是標緻的長毛細犬之類的，四肢苗條神態文雅，但一旦嗅到獵物就會不要命地猛追……

而每到這時，阿誰不安閒的人，便成了我。

“霓生，”她點頭，“老是這般沉淪疇昔，我覺得不好。”

我說：“殿下可知，這擋災之理？”

我心底一動。

惠風以手捧心，一副要頓時暈疇昔的模樣。

龐玄亦是不語，神采不定。

“是公子說長公子找公子議事，也是公子說甚麼結清不結清。”我神采無改，“公子所求，曾與我明白說過，我如何猜不到？”

“當然不是。”

“霓生，”過了會，公子道，“太後的病，本日又不好了。”

我一愣。

我不置可否：“公子來找我便是要說這些？”

平原王看著我，公然暴露猶疑之色。

“皇太孫乃儲君，天潢貴胄，豈是我等凡人可等閒觸碰。”我安撫道，“放心，你忘了，表公子亦是星君下凡，那些奸佞豈可何如。”

我無法地拍拍她的肩頭，獨自跟著公子入內。

我說：“奴婢曾向殿下稟過，奴婢雖曉得異術，然因命格缺損，運氣多舛。此命格甚為凶悍，不但奴婢本身，連奴婢身邊之人亦要受此拖累。如奴婢家人，便是此例。然若碰到命數互補之人，則不但可相安無事，還可為之輔弼，公子便是其一。故多年以來，奴婢唯與桓府相安無事。可若到了殿下與中宮身邊，難保不生災患之事。殿下一心為奴婢計議，奴婢卻招致禍害，難道大罪惡？奴婢便是肝腦塗地也不敢承諾，還請殿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