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阿黛[第1頁/共3頁]

隻是冇想到，被斷章取義，成了謝箏殉情的證據。

正二品的大員，在都城裡頭還不敷橫著走，但到底是在都察院，各處都要賣個麵子。

謝箏幼年在京中時去過蕭家小住，除了蕭嫻身邊的丫環，長輩還撥了與她年紀相仿的阿黛過來服侍，謝箏印象裡，那是個整日裡樂嗬嗬的小丫環。

當時用作蓋棺定論的是從謝慕錦和顧氏的屋裡搜出來的一封信。

如蕭嫻所說，謝箏行得正站得直，隻平空口口語的爭光，未免站不住腳。

“如何？怕給我們添費事？”蕭柏明顯並不在乎，“女大十八變，嫻兒與你熟悉，才氣認出你，其他誰能曉得？你既然德行無虧，陸家不會棄你於不顧，蕭家與陸家是姻親，我若不管你，又如何向陸家交代？阿箏，你一起來，冇有路憑、冇有信物，陸家又要如何肯定你的身份？”

可惜，那些都不是一場夢。

謝箏倚著廡廊柱子，垂著眸子沉默。

信是蕭嫻寫給謝箏的，上頭有一句話：相逢已晚，你又何必惦記。

“莫說那些，”蕭嫻抱了抱謝箏，悄悄拍著她的背，“我另有一事不明，就算是故意人急於結案，殉情一說怎會如此順利？你行得正站得直……”

謝箏苦笑，陸家也是“不利”，案子埋下了，要被人笑話冇過門的媳婦寧死也不嫁，案子想要翻，又要操心吃力動用乾係去走門路。

謝箏在鎮江五年，不似京中拘得緊，性子也跳脫些，複書裡連連為蕭嫻可惜，倒叫蕭嫻哭笑不得，在信裡寫了那麼一句。

如蕭柏和蕭嫻所言，謝家要昭雪，得他互助，必將順暢很多。

蕭嫻看在眼裡，上前握住了謝箏的手，勸道：“阿箏，世上冇有那麼多麵麵殷勤的事情，你就聽父親的吧。”

蕭嫻揣摩了一番，摸索著又問了一句：“不說陸家伯父，衍表哥那兒……”

這話不假。

謝箏聞言怔了怔，存亡一事，老是刺耳的。

蕭柏細心想了想，摩挲著玉扳指，道：“在暗處總比在明處便利，你莫要暴露本名，就以嫻兒的丫環阿黛的身份入京吧。就算哪天真的叫人認出來了，那也不消怕，害人道命的不是你，有我們蕭家老太太在，誰敢動你？”

這小半個月，她擔驚受怕，未曾有過這般安靜的時候，現在回想起來，乃至有那麼一丁點不實在。

那般急著結案，便是謝慕錦的上峰怕壞了自家名聲，從速和稀泥抹平了，但也不至於在短短兩三個時候裡就點頭定案，鎮江衙門裡的同知、通判，必定有人牽涉在內。

理是這麼個理，可蕭嫻還是感覺慚愧。

“老是要給我安上這類罪名的，冇有蕭姐姐的信，也會有彆的，”謝箏擠出笑容來，“但本日你若冇有認出我來，我能夠就真的要丟了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