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承諾[第1頁/共3頁]

“不哭了，不哭了。”章家嬤嬤一麵哄著，一麵抬眼看著跟出去的兩個少年郎。

饒是陸毓衍信她，蕭嫻信她，又有甚麼用處？謝家的大火，隻會跟著她的死而被袒護本相。

主仆兩人一道哭了好久，情感才漸漸穩了些。

這跟做夢一樣，女人還活著，女人返來了。

陸毓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緩緩點了點頭。

這一看不要緊，水桶都幾乎打發了，他聲音直顫栗：“女人？”

這不恰是她家女人嗎？

她在墳前跪下，眼睛死死盯著那些字，顫顫巍巍伸脫手，指腹摩過筆跡。

章家嬤嬤點了香，交給了陸毓衍和謝箏。

章家嬤嬤今後山方向看了一眼，道：“就在山上。奴婢覺得女人也冇了，也給女人立了碑。”

謝箏衝他一個勁兒地點頭。

謝箏依著章家嬤嬤，道：“我逃過一劫，分開鎮江時，我偷偷去府衙看過，當時冇遇見媽媽和老章，我又不敢擔擱。”

謝箏重生化了妝，與陸毓衍一道，跟著章家佳耦上山去。

老章的眼眶紅了，背過身去抹了抹。

隔著衣料，謝箏伸手握住了胸前的玉佩：“我見過正恩大師了，君子如玉。”

謝箏低聲問道：“媽媽，我父母葬在那邊？”

“爹、娘……”謝箏張了張口，聲音跟堵住了似的，哽在了嗓子眼裡，一肚子的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提及。

這大抵就是冥冥當中的天意吧。

章家嬤嬤的心撲通撲通的，姑爺來了，那這女人莫非……

她眼神好，隔得老遠就看清了石碑上的字。

章家嬤嬤按捺著幾近要跳出來的心，怔怔看著陸毓衍，顫聲問道：“姑、姑爺，這真是我們女人？是我們丹娘？”

那些端方，她家女人已經冇有體例守了。

“錯過了也好，與我們一道走，還招眼了些。”章家嬤嬤歎了一聲，“女人能逃離鎮江，也是老爺夫人保佑。”

豆蔻要強，牙尖嘴利，又是個閒不住的，冇少跟著謝箏學投壺學騎馬，她不會怪謝箏，她隻會把躲在暗處的凶手罵個狗血淋頭。

繁花錦簇的廳堂，大紅的燈籠，門窗上的雙喜，父母端坐堂上，笑著等著他們來叩首。

正說話間，老章挑著水從外頭出去，他認得陸毓衍與竹霧，當即把門關上了，又看向謝箏。

謝箏深吸了一口氣，插上香，重重叩首。

想到凶手，謝箏又問：“阿誰秀才呢？”

章家嬤嬤下認識瞥了陸毓衍一眼，撇了撇嘴，忿忿道：“女人認不認得甚麼窮墨客，奴婢還會不曉得嗎？他們誣賴女人，尋了這麼一小我出來，奴婢替他清算後事，豈不是坐實了那些混賬話？自是冇理睬他，現在不曉得在哪個亂葬崗呢。”

謝慕錦和顧氏的名字鮮紅鮮紅的，彷彿是血滴出來的普通，謝箏好不輕易忍著的眼淚又要落下來，她死死拽緊了拳頭，一步又一步走到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