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心腹[第2頁/共4頁]

阿爺春秋猶甚，誰知他這太子還要當幾年？一個後院不清淨的太子，很輕易為人詬病。大哥當了那麼多年太子，可不就是從後院不寧開端的？

待到了明德殿,早有寺人們備好了熱水以供洗漱,屋子裡也暖了,床鋪也鋪好了。李治一看，倒是崇仁殿的總領寺人周得祿，便奇道：“你如何在這裡？不去服侍太子妃？”

李治原還笑聽他們胡扯，待聽趙得福說到“民氣是最管不住的”時候，心中不由又想到宜秋宮的蕭氏。心下不由沉悶，這都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如何這個蕭氏就這麼不安生？潤娘這般好，那蕭氏卻這般惡！啊呸，她哪能和潤娘比，提鞋都不配哩！

李治笑道：“那你如何到這裡來了？”

見李治睡下了，他二人方纔退出去。趙得福又叮囑一個小寺人守著，有事叫他，方纔放心出去喘口氣去。

趙得福道：“太子殿下不叫人奉告呢！怕氣著太子妃。”

一時又談笑幾句，倆人便服侍李治洗漱。他與趙得福本就是從小伴著李治長大的貼身寺人，隻不過厥後王潤嫁出去，李治將他與了王潤而讓她便利行事罷了。這些服侍洗漱換衣的事，天然也是做慣了的。李治也不覺得杵，由他們服侍了，而後便寬衣寢息。

並且這個蕭氏另有個族叔蕭瑀，現在是太子太保，占著個徒弟的名分，他如果在阿爺麵前告狀，不免會影響阿爺對他的印象。阿爺更會覺得他不敬師長。當初大哥承乾的罪名裡，可就有這一條呢！

本日是他女兒出世的大喜日子，可不能為這等事操心神！

到了外頭趙得福的屋子裡，早有小寺人端了茶水滴心上來。

看趙得福瞪他一眼，忙打了下嘴巴，又笑道：“到了哥哥這裡，嘴就把不牢了，該打該打！——當了宮女，便難出宮了，服侍人的和被人服侍的，不同大了去了。受寵和不受寵的，除了家世，也得看她絆不絆得住聖駕了。凡是有點誌氣姿色的，哪個不想拚一拚？若飛上枝頭變鳳凰，可就分歧了。再肚子爭氣，生個一兒半女，後半輩子總也有依托了。——賢人的嬪妃，戔戔宮女如何比得的？我們這一名，是賢人的親兒子，有道是子肖父，若不是崇仁殿那位手腕短長，容色又難有人企及，入門便把人皋牢住了，運氣又好，現在有兒有女，占了嫡長，名分上便貴了，這才站住了腳。就如許，這東宮裡另有三個承徽呢！”

周得祿道：“這太子殿下也太謹慎了！照我說，乾脆先廢了她再說，賢人還能為這個惱了太子不成？”

他雖不如周得祿口齒聰明，但心機沉穩，對李治忠心不二。可但凡是人，總有些私心偏疼。王潤既然好處交誼雙管齊下拉攏住了他，斷不會再容他走脫了。隻麵上老是平常對待，不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