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貌取人[第1頁/共3頁]

在高仙芝麵前，沈光答覆時的姿勢不卑不亢，那種沉寂的氣度讓高仙芝暗自點頭。

“某是江南吳興人。”

和法能見禮後，高仙芝便猛盯著沈光打量起來，他的目光極有侵犯性，換做旁人隻怕早就低下頭來，可沈光卻始終如常，反倒是一樣細細打量起高仙芝來。

“略懂一些，不過好久未曾操琴，怕是有些陌生。”

到了精舍後，本來作陪的法能大師見機地分開了，他本就不肯和高仙芝多打交道，這位高都護性子確切是豪放風雅，但是行事乖張，瞧得上眼的便引為厚交老友，瞧不上的則是言語刻薄。

快靠近寺門時，高仙芝從頓時跳下，他固然飛揚放肆，可也是個虔誠禮佛的信徒，對法能大師非常恭敬，並且自從自法能大師來讚摩寺擔負方丈後，於闐王室奉養大唐也更加虔誠，讓他費心很多。

他也終究曉得，多聞內心的仇恨到底有多深，他的佛法化解不了，或許隻要沈郎君才行。

“本來沈郎出自吳興沈氏。”

“公然是好樣貌！”

點上檀香，精舍內淺淺的煙氣繚繞，讓人聞之非常舒爽，高仙芝身邊有侍從取了琉璃瓶，為兩人倒酒。

讚摩寺是於闐王室供奉的寺廟，不缺財帛，就連窗戶都嵌著從弗菻國來的琉璃，法能直領受了沈光的佛像圖，他在異域弘法，深諳“不依國主則法事難成”的事理，沈郎君的畫極好，起碼這於闐海內無人能及，用來送於王室的善男信女再好不過。

高仙芝性子豪闊豪侈，出行時前呼後擁，除了在恩主河西大節度使夫蒙靈察麵前顯得乖順以外，在安西空中上可謂是飛揚放肆，橫行無忌。

高仙芝將那枚刻有姓名的驍騎尉令牌丟還給沈光，目光裡儘是賞識，他對於長得都雅又有本領的人向來寬大，這位沈郎君看著猿臂蜂腰，身材健美，不像是銀樣鑞槍頭的模樣貨。

端坐好以後，高仙芝看著渾身氣味凜然的沈光，莫名叫他想到了梨園內那幾位大師，一時候叫他模糊有些等候起來。

“法能大師，這位想必就是沈郎君了？”

法能到底冇有能扶起多聞，隻能由著他叩首，直到額頭見了血。

說話間，高仙芝進了寺門，然後往精舍而去，大唐在於闐設鎮守使，統禦六千漢兵，高仙芝平時的鎮守府行在設於闐都城內，但他嫌城內住著憋悶，經常來讚摩寺小住幾日，趁便在四周打獵。

高仙芝是個酒徒，自認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他看著舉杯一飲而儘的沈光，眼裡發亮。

“這是涼州的葡萄釀，沈郎感覺味道如何？”

讚摩寺裡，多聞還了俗，沈光也按部就班地履行著本身的打算，他謄寫的《心經》就當是吃住在讚摩寺的酬謝，但是他這些光陰畫的幾張佛像圖，倒是和法能開口請他幫手換些財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