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高祖試三仙鬥術 李靖誘梁王起兵[第1頁/共6頁]

九曲黃河無船渡，非常煙霧鎖乾坤。

梁王上了銀鞍馬，簇擁諸多豺狼臣。

李靖說：“臣有卦辭，奏主曉得：萬裡雲南進天鵝，大臣裴靜攥著額。臣若說活又是死，臣如說死又還活！”

七顆明珠藏北鬥，八方停歇路行人。

催軍鼓響，助戰鑼鳴。催軍鼓響鬼神驚，助戰鑼鳴江海沸。豪傑戰役，渾如猛虎攝俊猊；三將相持，好似雄彪衝獬豸。刀掄槍舉，半空中電掣霜飛；刃砍戈揮，高山上蛟旋蟒繞。噴雲吐霧，馬嘶人喊氣騰騰；進火流金，劍擊矛迎光閃閃。都來數尺無情鐵，各逞身中體力強！

下演武場，點選三千人馬，一聲炮響，開了城門，列成步地，喝一聲：“來將通名！”這陣上門旗開處，二將驟馬出陣：“吾乃梁王駕下前部前鋒周興祖、褚白起就是！你通名來！”牛進達說：“你這賊，我上邦未曾發兵撻伐，你小國焉敢犯邊！早早投降，免你一死！”周興祖說：“你這賊，天時人事，還不曉得！我梁王有齊天洪福，你那李密氣數已終，危亡立至，還敢撩強賣口？快獻城池，免你一郡生靈！”牛進達大怒，舉槍望心窩裡刺來。周興祖、褚白起掄槍舞劍，劈麵就迎！

且說高祖因喪了正宮，又思惟秦王，以此迷惑在宮。有旬日不設朝，文武奏請。一日，高家傳旨設朝，來至披香殿，隻見一個白鼠在殿階跑過。帝問：“殿階跑疇昔的，甚麼東西？”宮官奏說：“是個銀鼠戲殿！”分付：“取金彈打來！”宮官拈弓取彈，一彈打去，正中白鼠，折了左腿。高祖分付：“把金鑲玉盒盛著！”離了披香殿，來到金鑾殿前，即著宮官傳旨出去：“文武入朝，袁天罡、李淳風、李靖，不須隨班朝見，待有旨宣，方許入朝！”三人見說，心中自忖：“每日隻是隨班見駕，本日必有變亂！”大家袖占一卦，按住不題。

細推今古事堪愁，繁華同歸一土丘；漢武玉堂人豈在？石家金穀水空流。

高祖見說，龍顏添憂色，滿麵長歡紋。著宮官剖看，毫髮不差。高祖心下自想：“我要問李靖彆將一件，摸索他的陰陽。昔日雲南進一隻天鵝，會舞十二篇鷓鴣天。”分付宮官：“取那隻天鵝來！”高祖喚過裴文靜，悄悄分付：“你將這天鵝當頂活拿著，站在龍床前麵，不要露形。朕今問李靖殿中有甚麼物件。他必定說是天鵝。聯再問他是活的，是死的？他若說活的，你趕緊就扭死了；他若說死的，你隨即放它出來。寡人偏要扭捏他的陰陽，看他如何斷！”分付己罷，宣李靖至金鑾殿前。高祖說：“卿識天文，知休咎，現在寡人殿中有甚物件？”

百官朝見己畢，宣袁天罡入朝。拜舞山呼，高祖說：“卿陰陽有準，曉得寡人駕前，有甚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