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相見[第2頁/共3頁]

冇有發覺虞世南的非常，韓晦眼睛微閉，似在回思，喃聲道：“……判亂之前，虞伋就來找過我們，要悄悄帶我們南渡避禍，但是阿耶已經讓宇文明及扣壓，我們豈能棄父背君，便留了下來，冇過量久，有兵將前來，將我們拿下與阿耶相會，當時叔父也在。”

右手顫了下，虞世南沉著下來，捲起畫像，聲音壓抑，緩緩說道：“我要見他。”

“哼，不快些過來，誰曉得你是否又躲起來了。”虞世南不滿道：“十幾年了，為何不來找我，眼中另有冇有我這個叔父。”

以是，題目就來了，人死了，莫非還能重生不成？

但是，到底是曆經滄桑，心毅過人，叔侄兩人很快收斂表情，韓晦站了起來，攙扶著虞世南，輕聲道：“八叔，前些時候，你不是在楚州梭巡嗎，如何這般快就來到揚州了。”

不過，現在虞世南已經貴為朝廷秘書監，位高權貴，等閒離不開身，正忖思乾脆乞假回籍之時，天子成心派大臣巡查各地，的確就是天上送來的機遇，虞世南天然不會錯過。

掙紮似的下了馬車，虞世南抱住韓晦，老淚縱橫，叔侄相見的場麵非常動人，韓瑞眼睛一陣紅熱，已經潮濕透了。

高朋？瞄了眼富麗的馬車，奴婢知靈點頭，趕緊小跑而去。

“嗯，你們三人都是虞家好兒郎。”虞世南說道，淚水盈落，當年慘事再度閃現腦中，宇文明及率軍北上，臨行之時，將一幫煬帝親信押赴法場，見到虞世南討情不得，虞晦兄弟三人競相請先死於父，行刑人承諾虞晦兄弟要求，競相殺之。

半晌，一個陌生而又非常熟諳的聲音傳來，虞世南再也按捺不住，翻開簾布，探目望去，蒼渾的眼睛迷離，朦昏黃朧，彷彿又見到了昔日的兄長。

“約莫有八分類似。”韓瑞語氣必定，伸手指往畫像人物的脖子處，輕聲道：“晦叔此處，也有粒痣子。”

“不是已經提早說過了嗎，能夠要在城裡住一宿。”韓瑞隨口解釋，俄然問道：“晦叔呢，在家吧。”

天然冇有定見，韓瑞承諾，虞世南叮嚀下去，門外差役當即籌辦車輛，待兩人上車坐好，揚鞭而去。行路途中，韓瑞當然故意探聽清楚，但是見到虞世南嚴峻、沉重的神采，便見機閉嘴，不敢有所打攪。

“如何，是否如此模樣？”虞世南期盼問道，低頭旁觀畫像，悄悄撫摩，麵有戚意，真情透露，一晃，也將近二十年了。

嗯，虞世南閉目回聲，呼吸悠長，正在壓抑衝動的表情。

“郎君，如何現在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