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立誌高遠[第1頁/共4頁]

“究先聖至道，明賦性至心，探經學真諦，洗士林灰塵。”歐陽通恍忽說道，聲音不大，卻遍及全場。

一聲驚呼，吸引世人的目光，韓瑞當即止聲，轉頭望去，卻見不曉得甚麼時候，身後坐了個年青儒生，長得濃眉粗眼，儉樸渾厚，發明本身驚擾了世人，實在難堪不已，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孔孟之道，由漢魏至今，自正朔不一，將三百年，師說紛綸，無所取正，家法各彆，流派浩繁，群經異說，諸師異論，更不下數十百千，紛繁攘攘，至有互為水火之勢。”孔穎達痛心疾首道：“更甚，暨仁壽間，廢天下之學，唯存國子一所，弟子七十二人，煬帝即位，複開癢序，國子郡縣之學，但是卻空有建學之名，而無弘道之實。”

見到孔穎達不對勁這個答案，又有人站了起來講道：“奉賢人之言，行賢人之則，追隨賢人萍蹤，弘揚賢人之道。”

下認識的回顧四周，韓瑞正籌辦反覆，俄然身材微滯，卻見平台一端，一字排開，坐著幾個邊幅儒雅，氣度不凡的老者，此中一人，灰白鬚髯超脫，寬袍廣袖飄飄，氣質如同蒼鬆翠柏普通，老而彌堅，見到韓瑞，目光出現訝意，卻俄然板臉肅容，淡然置之。

“豎子，展轉反側，就是悟出此理，真不成教也。”虞世南憤然道。

“二十一郎，彆磨蹭的，快點上去。”

這個答案，該對勁了吧，在世人的諦視下，孔穎達展開眼睛，安靜問道：“賢人本意是甚麼，人間至理是甚麼，甚麼纔是賢人之道，你是否真的明白？”

“剛纔，孔司業訓問，我輩中人，日夜苦讀，皓首窮經，孜孜不倦，究竟是為了甚麼？”韓瑞長跽直身，朗聲說道：“君不聞，大族不消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消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

“但是，人生一世，悠悠不過數十載，如同過眼煙雲，轉眼便是一杯黃土，我輩中人，日夜苦讀，皓首窮經，孜孜不倦，莫非就是為此罷了？”孔穎達俄然伸手，指向人群當中，聲色俱厲道：“儒者，何為？”

大業年間，隋煬帝楊廣征天下名儒，會合於洛陽，仿當年漢宣帝石渠議經，漢章帝白虎論禮之事例，命令在洛陽停止大範圍的儒學會商大會，孔穎在呼應參與，英才秀髮，斬關奪將，激辯群儒，成為嘉會上最奪目標青年大儒，時年僅三十二歲。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被孔穎達擊敗的前輩夙儒都心胸恥辱，忿忿不平，暗中調派刺客欲侵犯，提到這段舊事，平台之上的孔穎達，神態自如，卻透出無法之意，感喟道：“儒生士子隻顧相互排擠，勾心鬥角，誰還能埋頭研討學問，尋究經中真意，傳播先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