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上有人[第1頁/共4頁]

陳青牛點頭道：“‘人屠’薑子圖，當然曉得。他兵馬四十年，為桃花王朝同一了四分之三個天下，屠國十五個，屠城九十六座，最慘一次戰役坑殺過八十萬人。在當陽郡一戰成名的魯夔被喚作‘小人屠’，正因如此。”

範夫人討厭道：“婊子。”

馬伕苦笑道：“夫人，您這話，比我那壺中烈酒還要辛辣。”

陳青牛沉默不語。

馬伕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點頭。

範夫人嘴角勾起，不去點破他的躊躇。含有深意道：“愈是璞玉，砥礪愈是需求邃密。李白禪有識人本領，重劍無鋒普通的通俗境地，卻不善於砥礪彆人。男人，總償另有不如女子的處所，細緻活，心狠手辣的女子來做，更安妥些。”

陳青牛問道：“那人是誰？”

聽範夫人語氣，彷彿她與這位遠在玉徽深宮的趙皇後淵源不淺。

馬伕彷彿發覺陳青牛的心態，淡然道：“你本是少見的佛根道骨，身兼兩脈，雖比不上佛子，道嬰，卻也奇怪，可你在李白禪墓失了兩脈，卻在天大機遇之下震驚某器，被後天強行洗髓伐骨鍛神，獲得更加精純的後天武胎，今後修煉兵家，一日千裡。”

不曉得一國之母趙皇後聽到，會是如何的神采？

範夫人卻視而不見，道：“你先分開涼州一段光陰。龐鳳雛精於經緯卦術，算得出這段因果，並且他最擅啞忍，城府極深，想來短時候不會對琉璃坊脫手。等琉璃小院裡的人被接走，我差未幾也能夠分開涼州。”

範夫人笑道：“跟那孩子才處了半晌，就感染了溜鬚拍馬的壞風俗？”

陳青牛獵奇道：“觀音座？”

加上被“小巧洞天”挑中的小薛後。

一向麵龐呆板的馬伕暴露可貴的輕淺笑意，點頭道：“觀音座，向來以護短著稱天下，你死比不死還難。”

孤陋寡聞的陳青牛持續一陣頭疼，聚精會神，豎起耳朵，不敢遺漏一個字。

馬伕躊躇了一下，點頭道：“能。”

範夫人微微訝異，道：“如何說？”

等陳青牛走後，範夫人儀容文雅坐下後淺笑道：“白洛，跟這孩子談得來？”

範夫人叮嚀馬伕白洛去做的，就是毀了董家幼女發自本心的慈悲果。

必定有一段不堪回想舊事的馬伕神情莊嚴，正色道：“少年並不想揮出最後一劍，但心中不存半點天人交兵，心性果斷，更加難能寶貴的是他並非魯夔那種瘋魔偏執，不必擔憂少年今後被魔障所困，境地止步不前。我敢鑒定，這個陳青帝是天生的兵家良種。李白禪識人，不愧是江左第一。”

馬伕笑了笑，將碟子往陳白熊那邊挪了挪，道：“這位老祖宗一去，幾千年來儒釋道三宗聯手打壓兵家，使得兵家不竭式微，幸虧，現在情勢有所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