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對坐[第6頁/共7頁]

薄荷低低地哼了一聲。此人是桃華治好的，要感激如何不往桃華這裡送東西？

桃華沉默半晌，低聲說：“如果我能製出更好的藥，也還能多救活很多人的。”如果有□□提取物……

“不——”沈數剛想禁止，話到嘴邊又嚥了歸去，“我來燒火。”這或許是桃華獨一一次做菜給他吃了，今後她會給彆的男人下廚，還會給彆的男人主持中饋生兒育女，而他，隻要這一次機遇了。

沈數也笑：“當然了。如果帶兵在外，天然要會生火的。不但生火，我還會烤肉，如果有機遇能夠烤羊給你吃……”他說完這句話，便感覺一陣失落，他哪另有機遇烤羊給她吃呢？

“是蔣家祖上傳下來的？”沈數倒有些瞭然，“我不該問。”各家都有秘方醫術，他的確不該問的。

周舉人在藍田縣也算一等的人家了，一個獨子得了瘧疾，幾乎要了百口人的命，藏在家中不肯當即送出來，幾乎擔擱了病情。幸而那孩子已經十二歲，平素就愛出門玩耍，身材還頗健壯，這纔沒有送命。昨日已經病癒，被送回家去了，隻是身材衰弱，這個自有周家人給他保養進補。

托周舉人的福，廚房裡除了新奇的蔬菜和肉，另有一板豆腐，以及一罐子自釀的醬。天氣已晚，桃華也不籌算做甚麼費事的東西，乾脆就把豆腐切成小塊，在鍋裡烤得兩麵發黃，中間剖開來抹進調好的醬汁，這便能夠趁熱吃了。

“這不怪你。”沈數下認識地伸手握住了桃華的手。剛纔那一刹時，他從那女孩子臉上看出一種模糊的自責和哀痛，遠遠超越了她的春秋，這是不該呈現在年青女孩子臉上的神情，讓他想替她抹去。

“有人送了些點心來——”實在是縣裡的大戶人家為了奉迎送過來的，固然是發了疫，但那些富朱紫家仍舊講吃講穿，給他送的點心更是極其精美，這會兒還是溫熱的，“看你這些日子都冇如何顧得上用飯食。”

“冇甚麼胃口……”桃華有些懨懨地倚在炕桌上。這些天在世人麵前，她一向都是奪目精乾，處變不驚的模樣，這會兒不知如何的，隻感覺倦怠全都湧了上來，不自發地便暴露了脆弱的神情，彷彿另有一點兒委曲。

沈數低頭看著空中上代表x染色體的三根木料和代表y染色體的一根稻草，神采有些古怪，半天賦道：“那先母的瞀視之症，便是自外祖父母處傳來？”

剛出鍋的豆腐滾燙，沈數看她一邊切一邊不時往指尖上吹氣，不由得一笑：“我來。”說著，伸脫手去將小刀拿了過來。

“我瞎扯的。”桃華有點難堪地笑笑，如何就想起孜然來了呢？不過，本來還不想吃東西的，現在沈數一提烤羊，她倒有點饞了呢。這幾天用飯都是胡亂拚集，嘴裡真是要“淡出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