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頁/共4頁]

“縣長親戚如何啦?縣長親戚那也是你大伯伯呀!你去吃個飯如何了?說不定人家就給你先容個事情呢?”

她惡狠狠的踹了一腳玄色本田的車門，堵著氣、翹著嘴，老誠懇實換上了雨靴。她雙手掛在老公的臂彎上謹慎翼翼地踏著冰塊和泥漿順著水泥路步行，踉踉蹌蹌像個方纔學步的小孩子。楊半子左手提著高跟鞋、臂彎上掛著老婆的身子，右手還提著一盒腦白金一瓶茅台酒。風把楊半子的頭髮吹得豎成了冰晶，把楊女人的身材吹得伸直了起來，個子更矮、身材更瘦。

“爸，人家現在跟之前不一樣啦!”

漫山的雪花覆蓋在濃濃的大霧裡，冷冽的風捲著夜色閉幕下來。空中的冰雪在水泥路上結成了凹凸不平的冰塊，隨即散落的雪花又袒護了冰塊，在地上閃現出難以言狀的形狀。剛和楊爸爸停止了思惟鬥爭的楊雲峰望瞭望遠處的灰濛濛的一片，他搓了搓手，走進本身的房中，反鎖了房門，坐在書桌前開端奮筆疾書。

楊爸爸也被賭了氣，嘴角動得快了，旱菸在嘴前化作火焰和煙霧、化作灰燼，消逝得更快了......

楊爸爸抽了一口旱菸：“雲峰啊?你到底是如何了?前天你村長伯伯讓你去用飯你為啥不去?”

那是再熟諳不過的聲音，現在卻冰冷如鐵。楊雲峰被突如其來的問話卡頓住，身材在那一刻凝固，他想解釋，卻不曉得從何提及，嘴上卻說了一句能夠對任何人說的話：“你還好嗎?”

他望著窗外灰紅色的夜晚入迷，他看著淡黃色的燈光入迷。寫得累了想得累了，就倒在床上睡去，睡個天翻地覆，睡個日上三竿，直到第二天楊媽媽喊他起床吃早餐。

“那如何就不一樣了呢?”楊庭芳歪著嘴抽旱菸，一邊說話一邊漏煙，活像個鰱魚嘴巴在水裡打泡泡。

大雪給這兩座高山蓋上紅色的羽絨被子，蜿蜒的水泥道上留下混亂的車轍和著泥漿讓人望而止步，裹著蓑衣頂著鬥笠穿戴雨靴的行人艱钜的前行，來回一趟得要有大半天的時候。本年的夏季格外冷冽，就連楊村長遠嫁的女人回家拜年也推遲了光陰，更何況，廣州本田底盤太低，望著這結冰的路麵前軲轤轉得冒起了白煙泥漿粘上了車頂也徒勞無功無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