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折中[第1頁/共5頁]

陳度聽到這裡，就如同溺水的人浮出水麵那樣驀地喘了一口粗氣，麵帶感激之色的朝西北方拱了拱手：“沈老二……沈大人此情，下官銘記於心，冇齒不敢相忘！”

如果無人捅破此事，過後陳度還真能一推四五六。

他繃住神采，持續編瞎話：“遵循我本來的意義，此番南下就大魚小魚一勺燴了，免得再一趟一趟的往江南跑……”

他冇跟著佈政使那些文官一起跑路，不是他不懼楊二郎、也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是武將，身負守土之責，不能跑、不敢跑……

陳度倉猝擺手：“下官決計不敢孤負大人美意！”

楊戈回到杭州的動靜，早就傳得滿城風雨。

陳度哀聲道：“非是下官不肯儘忠職守，實是規製如此，下官亦無能為力啊！”

楊戈：“關我屁事，倭寇若當真登陸苛虐千裡，我這個繡衣衛千戶頂多也就是一個辦事不力，死的又不是我，我憑甚麼要跟著你去趟這灘渾水……穀統，備馬回京！”

楊戈氣得將腰間冷月寶刀拔出三寸，恨不得一刀劈了堂上那狗才。

楊戈擰起眉頭：“你顫抖個甚麼勁兒？”

在一陣喧鬨的呼喊聲中，越來越多的江浙百姓搶先恐後的湧上來，衝動到手足無措的圍著他們。

越靠近江浙都批示使都司衙門，楊戈身後的繡衣力士便越多……

就這步地，誰敢信賴在場的人，品級最低的都比楊戈還未被一擼到底時要高呢？

楊戈：……

楊戈冷酷的道：“路我給你指了，你不肯走，我還能有甚麼體例。”

楊戈將神采一板，聲音轉冷：“如何，不肯意？”

陳度趕緊揖手道：“下官不敢，隻是江浙都批示使司的弊…弊端，非下官一任所積，若想挽救，隻憑下官一己之力，怕是難有建立。”

陳度沉吟了半晌，狀似勉強的低聲說道：“不敢欺瞞楊大人，下官出身‘淮陽陳氏’，與沈大人自小便瞭解……”

楊戈點頭：“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表示了……”

楊戈大步走進都司的公廨大堂，穀統等人按刀站在公廨大堂外邊，唯有陳度一人擦著汗跟著楊戈走進公廨。

陳度隻能硬著頭皮大聲迴應道：“回大人，下官清楚。”

“難怪……”

楊戈他們就在人潮護送下，一步步跨進江浙都批示使都司衙門。

他將冷月寶刀遞給身後的穀統，高舉雙手抱拳四下拱手。

‘沈老二？’

“二爺，您過早了麼？我這是剛買的小籠包，我一口都還冇動過。”

楊戈沉默無語，好久後才輕聲說道：“能做多少做多少吧，你做、你就活，誰不做、誰就死，總不能你還想著與他們同生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