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番外：月稍梅(1)[第1頁/共6頁]

事前五香粉鹽水泡發的糯米和入肥瘦適合的肉糜已經拌好，擀作巴掌大荷葉形邊的粉皮攤在掌心，那廂敏捷抓一把糯米肉餡放在此中，左手再一握，就是一隻款項布兜樣的稍梅了。

男人正想出言安撫，身後遠處傳來喊聲：“呔！你們看那橋上兩小我，但是鬆氏？”

“嚇？追來了，咱快走！”男人不由分辯拉著鬆白花鈴就跑過橋去，可衝進林中，擺佈四周張望一番，那裡有馬車的陳跡？

月娘已將兩種稍梅各裝出十個放在徐大姐的帕子裡，並敏捷地四方打兩個結：“是啊，要不是徐大姐看顧，我這小婦人家家的如何過得日子？本日這稍梅就算是我送給大姐的，千萬彆提錢的事，不然就是要趕小妹出了這明州城呢！”

“還能行嗎？”男人攙著有些體力不支的她，“咱找個處所躲躲？”

“啪啪……”顧不得腳步踩到水窪裡，晞光中一個清小身影提著空蕩蕩的紅漆食盒跑來，少年的聲音喚道：“月娘？”

鬆白花鈴望去，林木疏影間，模糊有一星燈火，細心辨識下，像是一爿棚屋，二人趕緊跑疇昔，踏上青石鋪就的途徑，本來是一方竹竿挑起的旗幡，幡上恍惚書著三個字，幡下是簡易搭的草頂泥棚屋，在這下夜時候又不見星鬥銀河的四更天裡，屋內卻有一口大灶燒得紅熱，半垂一方簾幕，幕後暴露的半張方桌上，瓜盆菜蔬八仙雲集，藉著牆頭一盞燈火明昧掩映間，是位窈窕女子的身影在砧板前繁忙，板上花肉骨段憑她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切刀桀桀斬切，竟好不熱烈。

“月娘……”小山訥訥地，“剛纔、剛纔那是甚麼……？”

東方既白，女子重新清算一下儀容，挽一把筷髻束好包頭走出來，地上一口炭爐燃的陶壺已經滾出白氣，擺出一張方桌上，慎重安排著不知從那邊撿來的幾方殘損蓮紋瓦當，這是洗刷潔淨作為杯盞托子利用的，她倒出開水滴一大海碗的鹽筍炒豆茶，簾外已有客來。

“嗯。”月娘將手抬起，捋起耳邊垂下的一縷發，“這世道麼，十室九空的蕭瑟宅，總會有新的仆人住出來，葳蕤鬼怪成群來，白花杜鵑圖悲鳴……”她一邊又低頭去繁忙起來，話語聲音漸低，最後兩句就像小曲兒般哼唱說出，聽得小山雲中霧裡：“那為甚麼要吃甚麼……水八鮮的稍梅？”

“月娘？月娘啊！”是一名形象精乾的壯碩婦人站在那兒，“本日的稍梅是甚麼餡兒？”

“山哥，不、不礙事的……”黑暗中女子抬起麵孔，夜色微光裡模糊可見她臉上的妝容描畫精美，身穿水紅綃單衣和貉袖，隻是著倉猝亂顯得冰花狼狽，一邊艱钜地爬起來，決然將下身所繫的大幅金線繡胡蝶水綠百褶裙解下，男人驚呼：“你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