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薔薇糕(3)[第1頁/共3頁]

隻見桃三娘放下籃子，拿出一包東西走到廚房門口：“香娥夫人，你要的茯苓粉我買來了。”

夾竹桃性具大寒毒，那女人吃了不止一塊……在程府回行的路上，那女人必然胎滑血崩，一屍兩命了……

我驚得看疇昔，卻隻是一粗矮婦人在那擺攤賣糕罷了，這才長出了口氣。

桃三娘表示我跟她到櫃檯這邊，拿出一包東西翻開：“這是我早上蒸好的重陽糕，另有一些菊花，你拿歸去讓你爹孃也吃點，菊花泡茶喝……雙九重陽的這些日子，本就煞氣重……你的茱萸香囊還在嗎？”

我實在驚駭，桃三孃的笑更加深了我的驚駭……我從速轉頭飛也似的朝外跑，歡香館這裡乃至都讓我陣陣發寒。

“不過……”她對我暴露一貫那種冇法捉摸、光芒玄秘的笑，“她的慾望我已經幫她滿足了，我天然也獲得了我想要的東西，這豈不分身其美？”

我瞥見廚房裡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有好多個冇蓋蓋子的食盒，內裡食品微微冒著熱氣，是茯苓餅、薔薇糕一類的點心。

我朝廚房裡偷看，那二姨太在炒菜，但兩個蒸糕的大籠屜裡同時也在冒出滾滾白煙，不知又做的甚麼糕。

丫環跑回樓上去了。二姨太的目光卻一向盯著她的背影，直至上樓看不見了，她還在發楞。

她的模樣讓我驚駭，我望向桃三娘，她卻不覺得異，還在看著我笑。

很快，歡香館就規複了昔日的活力，仍舊是來往疇昔的，走路歇腳，熟人生客，羹燒酒熱。

我在歡香館門前走過，卻瞥見店裡擠滿了慕名前來買糕的人們，有本地的，也有不是本地的……他們彷彿都不曉得、或者毫不記得，在這裡，幾天前才死過人？

這幾日連氣候都如此沉悶，我想起桃三孃的話，拿出茱萸香囊嗅了嗅，內裡彷彿另有乾薄荷葉子，氣味辛香，但不刺鼻，的確讓人感到放心很多。

我驚奇地看看桃三娘，但不敢問甚麼。

隻是短短幾天的時候，二姨太卻彷彿變了一小我。固然她大要仍然如當初見到的那樣溫婉，話語聲低柔，但是我能清楚地感遭到，從她略顯板滯的目光，冇有波瀾起伏的腔調裡……像極了陰雲煩悶、神采灰慘的天空，啞忍著一股雷鳴暴雨，說不定甚麼時候就會發作出來。

她帶我進廚房，把白氣騰騰的糕拿出來，我瞥見糕上模糊透出像是人身皮膚下，血紅色頭緒膨鼓延張般形跡的殷紅花屑……非比以往的花糕氣味，那種甜膩濃烈裡，有一股奇特的腥香，桃三娘拿起刀，謹慎翼翼地切開一塊，用筷子夾了送到我嘴邊：“吃……”

一台大戲在鎮上敲鑼打鼓鬨了三天，到第三日恰是重陽正日，那天的戲唱得特彆浪費濃烈，鏗鏘激昂，倒是便宜了鎮上的人們，平白增加了很多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