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禹神碑】（上）[第2頁/共4頁]

室內因為紙人的燃燒顯得格外敞亮，羅行木用力抽了口菸捲兒，伸開嘴巴，方纔吐出一團煙霧，然後又極其憐惜地將那口煙霧全都吞了歸去，非常享用的閉上了雙眼，好半天都冇有展開，乃至羅獵都誤覺得他已經睡著了。

羅行木道：“我們老羅家該當是遭了天譴，老邁叫羅行火，兩歲的時候老二羅行土出世，冇多久老邁就死了，老二活到三歲生了老三羅行水，成果老三出世當日，老二就掉到井裡淹死，當時還覺得是不測。

羅獵握緊了拳頭，固然他對父親冇甚麼印象，但是傳聞父親是死於他殺，仍然心中萌收回仇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讓他曉得誰是殺父仇敵，必然會為父親討還這筆血債。

羅獵也冇跟他客氣，在羅行木劈麵坐下，看到羅行木正從籮筐裡拿起菸葉，諳練地捲起菸捲兒，從速從懷中取出一盒煙，從中抽出一支遞了疇昔。

說到這裡羅行木停了下來，方纔想起了甚麼：“你喝不喝茶？”

羅行木道：“我娘帶著我去津門住下，隱姓埋名，恐怕被老爺子找到，直到我十五歲的時候，我娘生了沉痾，臨死之前，她不忍心我一小我就如許不明不白地活上一輩子，因而纔將我的出身奉告了我，我得知本身的出身以後，心中恨極了我的父親，在我娘歸天以後，我辦完她的喪事，就揣摩著歸去找羅家報仇。”

羅行木將這句話瞭解為對本身的恭維，嘿嘿笑了起來，他笑得時候滿臉皺褶全都擠在了一起，如同菊花盛開，嘴巴咧開，暴露滿口因煙燻火燎變得黑黃的牙齒。讓人很難不把他和又老又醜這個詞兒聯絡在一起，不過羅行木的眼睛卻不見衰老，笑起的彷彿眯成了一條細縫，裂縫當中精芒四射，就像一隻千年修為的老狐狸。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手中的半截菸捲兒卻早已燃燒了，重新將半截菸捲兒撲滅，抽吸了兩口方纔持續道：“我方纔進了泉城，纔看到羅家的大門，就看到羅家在辦喪事，倒是你爹已經冇了，我悄悄探聽了一下，你爹死的那天就是我曉得本身身份的那一天，更巧的是，你爹死在了津門，也許他跟我還打過照麵兒。”

羅行木道：“老爺子聽聞我娘有身，他不但冇有感到半點歡暢，反而要求我娘打胎。”

羅行木道：“我娘苦苦要求，老爺子仍然鐵石心腸，竟然教唆丫環在我孃的飯菜中摻雜了打胎藥，未曾想那丫環知己發明，悄悄奉告我娘這件事，因而我娘完整死了心，從家裡拿了些金銀金飾，趁著老爺子不備逃離了故鄉。”

羅行木道：“我本想一走了之，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去見了你爺爺，我想劈麵詰責他，我想狠狠熱誠他，抨擊他當年丟棄我們母子二人的絕情，但是我冇想到，他一見到我就認出了我，並且叫出了我的名字，他讓我走，不要讓任何人曉得我們的乾係，還給了我一封信，他還說這封信必必要等他身後才氣拆開，冇說啟事，隻是說等他歸天以後到墳前我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