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辯難（上）[第3頁/共4頁]

“禮亂，在朝在野，”稚真先生神情非常慎重：“在朝，不知體恤民力，在野，窮奢極欲，索求無度。而其根則在德，泰定以來，國度安康，朝野私慾眾多，不知民之所困，此乃天下病根，為今之計唯有尚德，重修禮法，則家國方安。”

“這顧瑋短長啊，稚真先生看來要敗。”

茶幾上的茶已經泡好，紫虛道長端起茶杯，世人也端起茶杯，柳寒有樣學樣，紫虛道長遙敬了下，然後小抿一口。

柳寒的重視力完整不在顧瑋身上，明天他就是來當保鑣的，現在揚州書院表裡稀有千士子，加上其他故意人，估計有上萬人，萬一此中有人鋌而走險，事情就大發了。

柳寒察看著，在側麵有五名流子正奮筆疾書，將顧瑋的話記錄下來，這些士子明顯合作明白，誰記第一句，誰記第二句，井井有條，涓滴穩定，顧瑋的話剛落，四人即擱筆，隨即第五人也錄完，立即有人上前將五人的記錄拿走，送到前麵，那裡另有士子將顧瑋的話謄寫成文。

“聽著彷彿心不甘情不肯似的，”巨木先生大笑，稚真先生微微點頭，如果說在長安時，還隻是覺著此人有些才情，到帝都三篇傳出後，他對此人的觀點大為竄改。

“顧瑋在學問上，天然是有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名聲，當年，他馳驅淮河兩岸，就憑那張嘴，就為兩岸哀鴻募得數十萬兩銀子。”

踏入九品後，真元便利的竄改比較小，但神識竄改極大，是八品的一倍以上，現在他的神識若儘力展開，全部揚州書院極其周邊數條街道都在他的監控下。

“當今天下，外有胡族窺視，內則流民各處，朝廷府庫捉襟見肘，冇法支撐，故朝廷不得穩定法，穩定，則有力除內亂；穩定，冇法安民。”

茶館內或站或坐著數人，說話的便是陸家家主陸嶠，他將謄寫的對答遞給身邊的老者，老者身穿素色繡花長袍，麵龐清臒，頭髮梳得整齊，冇有戴冠，髮髻隨便的用綢緞束著，恰是虞家家主虞文。

柳寒很想奉告稚真先生，你錯了，這玩意壓根就不靠譜。

柳寒想起來了，這紫虛道長是紫竹院掌院，這紫竹院在江南道觀中職位極高，能與之比擬的也就是長生宗，比現在執江南武林盟主的小寒山高出甚多，小寒山的職位隻是在武林中，在士林中就差遠了，壓根就不在這些名流山長眼中。

很明顯，揚州書院的山長柏梅也要插手辯難，那麼主持集會的呢？柳寒目光四下尋覓，這時從梅林中走出三個羽士，為首的鬚髮皆白，紅光滿麵。

“禮成，則民自安，”稚真先生不假思考便答道：“今天下流民四起，恰好是因為禮亂。”

小花圃並不在書院前麵，而是在西南邊，花圃內溪水蜿蜒，梅花裝點在綠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