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辯難（中）[第1頁/共4頁]

“萬民之痛安在？在無糧，在失地，此乃天下之困。”顧瑋安閒不迫：“自我太祖建國以來，有土數百萬頃，可哺育斯民數千萬，可現在百姓流浪失所，揚州富庶，可城外流民成群，百姓之苦，百姓之痛，朝廷故意救濟，卻有力救濟，啟事安在？先生倡導格物致知，可曾格出？”

顧瑋很奪目，這場辯難有兩個目標，一個解釋，拉攏士林；另一個則是造勢，為新稅製造勢。

顧瑋說完以後，在坐的名流山長們無一人開口，場內陷於沉默中，沉默半響，魏典纔開口道：“千年田，八百主，地盤兼併是天然產生的，有人節約持家，有人窮奢極欲，地步流轉非常普通，以此歸結到士族身上，此乃不公道。”

劈麵的茶館也有人，隔著簾子，那人影有些熟諳，想了想，忍不住暴露一絲笑意。

顧瑋拿起一本賬冊，說道：“在揚州，士族藩王和各級官員的職分田統共占有揚州地盤六成，可供朝廷收稅的地盤隻要四成，往前推，至正初期，藩王士族和官員職分田隻占地盤的四成擺佈，可這十多年裡，地盤兼併減輕，上升到六成，直接結果便是，朝廷在揚州的稅收從六百萬兩降落三百萬，加上鹽稅流失，朝廷在揚州的總稅收降落到五百萬，而在太宗期間，揚州的稅收高達一千二百萬，一州之力，便當得上當今的天下稅收，這少的銀子跑那去了？”

魏典抖擻反對：“當年，太祖與士族有誓，共天下，士族權宜永久穩定，士族乃天下之基，新製將擺盪國本。”

柳寒昂首一看，竟然是魏典，他不由眉頭微皺，安然道：“魏先生說得很好，既然是天下事，那天下人都能夠開口。”

“賢人製禮，非為高低尊卑，上古之時，未見士庶之彆，君主可行走鄉野，彼時何來士庶。

“天下之基乃百姓非士族，士族的權益，大周也是如許，可為何大周亡於我大晉？”

“十年啞忍，一朝得誌，哼。”盛懷悄悄說道，鄧潤曉得前麵冇說出來的，便把令來行，或者也能夠說是，便展青雲誌。

“這盛懷！”說著微微點頭。

中年人又出去了，陸嶠接過記錄，看後昂首對虞文說：“還是明私有識人之明。”

“此言甚是，魏兄不必在乎。”

“竄改祖製，敢問顧大人置皇上的孝道安在？”魏典有點焦急了，把天子私德都牽涉出去了。

巨木先生沉默不語，半響，才長長感喟：“我輩研讀道典，知聖賢之禮，曆代前賢，都在尋求家國長治久安之策，我平生研討格物致知，固然曉得百姓之苦，卻苦無妥當之策，以助百姓。”

“大人！”

“盛懷就在劈麵。”陸嶠問道，虞文點頭，神情中有些不屑：“遠山，朝裡是甚麼意義？”

柳寒在內心悄悄警戒，苦笑著正要推讓，巨木先生又說道：“柳大師詩詞滿天下，若能解老夫之惑，老夫不堪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