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夜半驚魄[第2頁/共3頁]

入夜，寢房裡燈火透明，她坐了一天，腰部又酸又疼，想接著熬到天亮，可想想，今晚熬過了，明晚呢？總不能今後都晝伏夜出？

男人於她，如惡魔！

青荷嚥了一下口水，固然不曉得自已犯了甚麼錯，但她本能地跪了下來。

“啊――”她慘叫一聲，將手中的玉鐲狠狠一拋，猛地撫住肚子，隻覺一股熱流從底下湧了出來，那一頃刻間的絕望，震得她魂飛魄散，一把抓住珞明的手，哀號：“去……。去喊郎中……。”

彆的人，她也不敢喚到寢房裡，她怕……。怕自已惡夢時，忍不住會叫出來！

本日從謝老夫人房裡出來時，夏淩惜就呆坐在寢房裡，一會拿著綢布把鐲子纏上，一會在腕部抹些油，把鐲子摘下，左看右看，看不出甚麼非常。

寢房一下俄然就靜了下來，四目交叉中，謝良媛嘴角微微挑起，緩緩起家坐起，腰身挺直，端坐著，抬頭不言不語地看著站在一旁的青荷。

窗外的風掠動窗紗，夜色中顫栗如幽靈，她猛地將被子掀過了頭，在被窩裡吃緊喘氣！

“是奴婢不肯嫁，奴婢生來命苦，父親嗜賭，家財散儘後，還要把奴婢賣到窖子，是夫民氣善，把奴婢買下。奴婢發誓，服侍夫人和蜜斯一輩子。”青荷自藐視著父親，賭輸了，就拿母親和她的姐妹們出氣，她的幾個兄弟姐妹全被賤賣。

頃刻，房裡一片暗中，她死死咬住唇瓣，忍住開口讓珞明掌燈，雙手緊緊握著玉鐲，手心中滲著寒意，好久後，方緩緩翻開手心――

珞明委曲，也不敢說甚麼，掀了被子，趿著鞋就疇昔把燈吹滅。

“過來！”謝良媛揚揚手，待青荷附耳過來，方悄語道：“青荷，你現在頓時去睡，等夜裡戌時擺佈起家，幫我盯著夏淩惜，看她……”

閉了眼，不斷奉告自已，睡吧，冇事，彆被自已給嚇著。可腦筋裡卻控不住地想……。莫非是因為案台上處留了盞燈的啟事？

珞明不敢違背，下了床，跌跌撞撞地疇昔把簾子拉上。

珞明“啊”地一聲驚跳起來，嚇得夏淩惜一顆心差點從胸腔裡蹦出來，肝火頓生，一巴掌蓋了疇昔，“你半夜半夜喳喳呼呼甚麼，快去疇昔，把燈給熄了。”

待珞明上了床，她方忍著痛，生生把鐲子從手腕上脫下，拿在手上，瞄了一眼，咬了咬牙，顫著聲道：“珞明，把厚窗簾也拉上，外頭的月色太亮。”

謝良媛曉得人對未知的東西常常是體味越多越不懼，以是，她點到為止，頓時宣稱她不舒暢，謝老夫人便令人拿了攆子過來，讓劉氏先陪她歸去。

青荷謹慎翼翼抬首，一觸及謝良媛那帶著不符年紀的蒼桑的笑容時，不由自主斂了氣，謹聲回道：“回六蜜斯，奴婢六歲時就被夫人買下，到現在，已有二十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