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觸怒[第2頁/共3頁]

宋大奶奶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睃了吳**奶一眼，冷言道：“老祖宗都冇說是哪件事，二弟妹這麼急著否定做甚麼，莫非二弟妹做的缺德事遠遠不止一件？”

趙榮昭的母親宋大奶奶和二房的吳**奶站在最前，首當其衝的被濺了半身水漬。

趙大老爺極重孝道，要求後院裡冇事的做長輩全去叩首。

周媽媽隻差矢語發誓了，方霏仍一副半信不信的模樣，問道：“對了，那兩小子呢？找來問問不就行了。”

“就算是他們做的，現在也是死無對證了，還能如何辦呢，反正我們本身命大，就當作冇產生過吧。”方霏斜睨著周媽媽，聲音淡得將近溶進晚風中去，似在說著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無關存亡。

話到了最後，聲音驀地飆高了好幾倍，一字一句如鞭子一樣，狠狠抽在一群孫媳內心上，一個個埋著頭不敢說話。

當時恰是傍晚，橘紅色的日頭就將近沉到洛河絕頂，天涯的火燒雲紅彤彤的連成一大片，倒映在一望無垠的寬廣河麵上，水天一色。渡口邊的方霏麵朝下落日下落的方向遠眺，白淨臉頰迎著霞光，格外素淨。

下午，河上出了命案，專門載客過河的梢公全被官府傳去問話了，方霏帶著周媽媽等了好一陣子，才比及一艘打漁返來的船，捎帶兩人過了河。

不過，從下午的環境來看，明顯是這頭還磕得不敷啊……

言下之意，推咱的除了那兩小兔崽子，還能有誰！

宋大奶奶是大戶人家出身，心下雖驚詫，麵上卻不動聲色，低眉紮眼的袖手站著。

周媽媽雖說得小聲，方霏還是一字不漏的聽了出來，怔怔的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麵入迷。

二房的吳**奶卻嚇了一大跳，當即怪叫一聲，差點就跳了起來。

老祖宗半靠半躺在羅漢榻上，眼神從世人麵上一一掃過，俄然將手中端著的茶杯朝前重重一摔，‘啪’的一聲砸了個稀爛，茶汁四濺。

方霏倒不是太驚奇，以陳譽睚眥必報的本性，一件小事都能讓他記恨本身這麼多年，敢對他脫手，又冇弄死他的人，還能有活命的？

公然，一回到趙家，周媽媽便去了老祖宗那邊。

“哦？”方霏做出沉思狀，眉頭皺得更深，似是在儘力回想當時的景象，半響後才下結論：“當時我們背朝艙口，腦後也冇長眼睛，如何就能肯定是那兩小子推的？說不定是艙裡的人出來了，隻是我們冇瞥見罷了。”

“哪另有活人呀，就那一眨眼兒的工夫，艙裡頭那些個船客,連帶著我們帶出來的那兩小子，全被陳世子給殺光了！”

趙家老太爺的喪禮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打發了的，足足請了四十九名和尚，在靈堂裡夜以繼日的誦經超度，木魚聲、朗讀經文聲，十二個時候從冇間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