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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一分一毫流走，滿桌菜肴從熱氣騰騰直到全數冷卻，連圓桌中間的雞湯煲也冇了熱氣，全部正廳裡死普通的沉寂。

“方霏如何還冇到？”老祖宗一進正廳就瞅見了空著的位子，剛一落座，便叮嚀身後的吳媽媽：“去綠玉軒看看。”

“太夫人可不像是個會早退的，是吧，大嫂。”二夫人咳了兩聲，邊特長帕擦拭嘴角，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劈麵正襟端坐的宋大奶奶。

周媽媽一聽，麵上刹時赤色褪儘，囁囁道：“早上返來便冇見人，我還以……覺得太夫人過來陪老祖宗了……”說著，腿下一軟，幾乎一頭栽倒。

趙大管事得令，立馬便去安排找人，吳媽媽悄悄拍了拍直顫抖的周媽媽，領著她站了到老祖宗身後。

約摸小半個時候後，神采凝重的趙大管事急倉促而來，身後還跟著兩名仆人。

沉著臉的老祖宗兀然一睜眼，眸光如炬，冷聲發問：“人呢？”

二老爺與吳二夫人並肩行來，一群低眉紮眼的姨娘亦步亦趨，緊隨厥後，再前麵纔是一堆後代。

老祖宗這些年保養得宜，耳不聾，眼不花，眯著眸子定睛一看，隻見到周媽媽一人出去，便問道：“雪娘，如何本身個兒過來？方霏人呢？”

前幾天當著趙家屬親麵，二夫人一口一個‘娘’的叫得親熱，這事情一疇昔，立馬就改口叫‘太夫人’了。

冇推測老祖宗會直接發問，周媽媽渾身一顫抖，腿下再次一軟，幾近就要跪下，身邊的吳媽媽忙反手一撈，將她托住，回道：“回老祖宗的話，說是一大早返來，就不見太夫人蹤跡，覺得是來了我們這邊，正過來尋人。”

“冇在，老祖宗正著我過來尋你們。”吳媽媽一愣，忙扶直了趴在本身臂彎裡大喘氣的周媽媽，問道：“如何，太夫人冇跟你一道過來？”

“不必客氣，這都是大嫂應當的。”宋大奶奶這才抬眸，輕飄飄地瞟了二夫人一眼，一觸即閃，很快便挪開視野。

“你先彆慌。”吳媽媽忙上前一步將人扶住，安撫道：“太夫人冇準兒是幫著趙大管事打理前院的事去了，我們先出來問問趙大管事看。”

吳媽媽應了句‘是’，朝老祖宗福了福身子，便出了正廳，往綠玉軒方向去了。

“照實說。”老祖宗意簡言駭，眼瞼低垂，直直盯著拇指上的祖母綠扳指看。

“老趙，立馬著人去找。”老祖宗語氣安穩，說完合上眼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冇找到。”趙大管事上前回道，朝門外招了招手，又道：“大門上的周祿和侄子周柱昨夜是最後見過太夫人的人，以後再有冇人見過太夫人。”

相處多年，大師都很清楚，這是暴風雨前的安靜，老祖宗說話的語氣越是平和，背後儲藏的風暴也就越是大，大師反倒但願剛纔老祖宗是拍著桌子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