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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媽媽睃了她一眼，鼻子裡長長地撥出了一口長氣，將頭彆朝一旁道：“不必了，你還是回大奶奶院子裡去吧，綠玉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水蓮慌了神，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周媽媽的手，緊緊握住，像是溺水的人握著獨一的拯救稻草般，顫聲道：周媽，你給我一次機遇，我包管此後隻聽太夫人一人的話，如有違背，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明顯是該你們！”

守夜是丫環們的活兒。便利主子隨時使喚。

“你倒是很忠心。”方霏抿抿唇，冷冷道：“可惜我用不著你這份忠心，從哪兒來的，回那裡去吧！”

趙家的奴婢分三類，一是家生子，顧名思義，家中世代都是在趙家為奴的，此等人對主子要比內裡買來的奴婢忠心很多。

夏末初秋，深夜裡氣溫驟降，蓮塘中的水冷得驚人。

她是自小跟在宋大奶奶身邊的人，大奶奶房裡的丫頭，有哪個不中意至公子的？她也不例外，宋大奶奶將她安排過來的本意是為了給至公子做通房，可少夫人成了老夫人，她做通房的路算是完整斷了，如若不緊緊巴住宋大奶奶，她這一輩子就彆想和至公子扯上半點乾係。

周媽媽見了，當即罵道：“一群吃乾飯的東西！太夫人問話冇聞聲？聾了還是啞了？”問完，還冇人站出來發言。周媽媽氣不打一處來，扭頭望向一旁的大丫環水蓮，厲聲道：“水蓮。你說！”

幾個丫環跪了一地，撲疇昔抱著周媽媽的推，要求道：”周媽媽，今兒的事兒真不關我們的事兒啊，求求您去太夫人那邊說討情，求她不要攆我們走啊……”

話音一落，便有人上前來，將四名出錯的丫環拖著出去了。

“是你們兩！”

話音一落，當即有人出來辯駁：“你胡說，明天是你們兩，明天賦輪到我！”

‘嘭’地一聲，方霏狐裘下的手重重地拍了榻上的方桌一記，倏然起家，頭也不回地往浴房走，冷冷道：“全給我送走，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瞥見這五小我！”

除了值夜的四名丫環，另有一個是誰？

水蓮一愣，視野追跟著方霏，直到她身影消逝在屏風後，纔回過味來。

“都給我聽著，太夫人常日裡事忙，冇空過問院子裡的事兒，也懶得過問，疇前的事兒我就不說了，但從今兒個起，再讓我曉得有人玩忽職守，不把主子當回事兒的，不把主子放在心尖上的，該遵循家法措置的就遵循家法措置，該打賣的就送到老街口去。”

正往閣房走的方霏兀然頓住步子，卻冇轉頭，冷冷問道：“你錯在那邊？”

水蓮麵朝著周媽媽，雙膝跪地，‘砰砰’地朝她磕了幾個響頭。

世人朝周媽媽道了個萬福，順次退了出去。

這一通鬨騰，全部綠玉軒的丫環都趕來了，費了好大的工夫，纔將蓮塘中的方霏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