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揪心往事[第1頁/共3頁]
她語無倫次,說不出話,“去”了半天,前麵的話還是卡在喉嚨裡。
林淺啞然發笑,母親當外人,真真是留守兒童。
“裝瘋賣傻!”顧硯辭不堪其煩地皺了下眉頭,“次次都來這招,騙誰呢?”
雖是問話,她用的倒是陳述句。
本來他和甄苒之間,早有積怨。
見證過顧瑾瑜“發瘋”之前的前奏調子,一聽“啊呀”聲,林淺心領神會,“得,又瘋了。”
“哦,”林淺微微點頭,“本來,含著金湯勺出世的顧總,小時候還是個留守兒童。”
說到這,他的聲音再度嘶啞幾分,眼角閃現起若隱若現的淚花,“我到現在,還記得那一段至暗期間,早晨,燈光雪亮,暉映著每一張看戲者的臉龐,我位於眾目睽睽之下,朗聲唸誦本身的罪惡。那些寫在紙上都充滿踩踏意味的詞彙,從我的嘴裡冒出來,投射向四周八方,又回灌進我的耳朵裡。化作無數枚鋒利的匕首,劃開我的顏麵,切割我的自負心。我大要上故作固執,內心肝膽俱裂。我委曲,想哭又不能。從小構成的看法奉告我,男孩子悲傷時不能哭,男孩子哭鼻子丟人現眼。”
他目光一凜,握住林淺的手臂,惴惴不安地問:“軀體化症狀又來了?我的錯,不該說這些揪心舊事。”
怪不得他某些時候違逆不孝,跟甄苒勢不兩立。
結婚將近一年,林淺這時才曉得,顧硯辭也有不堪回顧的陳年傷痛。
保母推著甄苒往外走,前行途中,甄苒收回狠厲的警告聲:“她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們。”
林淺悄悄點頭,“她聰明著呢,已想出破局妙招。接下來的幾天,她用心裝瘋,差人能奈她如何?”
他正要發號施令,林淺衝他使眼色,表示他“稍安勿躁”。
林淺站在他身後,盯著他的背影,幽幽說道:“彆說她胡塗,之前的你,跟她差不離。”
顧硯辭從她懷裡抬開端,恍忽的眸光聚焦,思路從長遠之前拉回實際,“俄然間矯情,顧太太,讓你見笑了。”
他坐進林淺劈麵的沙發椅,沉思著說:“你最後的發起,是個上上策。我們報警,讓差人問她。我信賴,差人一審,她心慌,會暴露更多馬腳。”
看她心急火燎,林淺代她發聲:“送她去XX病院!”
顧硯辭:“……”
如她猜想,顧硯辭眼底的眸色湧動,“這一段經曆,不想還好。一想起,我主動忽視她孕育我所受的苦痛,隻想跟她大吵一架,為阿誰飽受委曲的本身出口惡氣。”
時隔十幾年,他到了三十而立的春秋,再提及,還是淚眼迷離,可見創傷之深。
林淺坐進沙發,岔開話題,“你固執於叫顧瑾瑜供應證據,是籌算以此做衝破口,揭開顧瑾瑜扯謊成性的真臉孔?”
他身子一顫,心臟陣陣鈍痛,啞聲說:“豈止是不太好過,的確是人間天國。她不打我,在精力上折磨我。每天都逼我謄寫千字檢驗書,當著家裡幾十個仆人的麵大聲唸誦。最折磨我的是,她對檢驗內容要求甚高,非要我用罪該萬死之類的詞語描述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