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第2頁/共4頁]

王靈官寬弘大量地一擺手：“都是自家兄弟，開打趣的話，何必當真？實在，你的事情已包辦好，那就是順其天然，靜觀其變。明曰上朝，如玉帝扣問，千裡眼順風耳對峙本來證詞便可，玉帝信也罷，思疑也罷，總不能為這件小事，遴派大臣赴塵寰實地調查吧。何況，即便是去了，我也已經傳下話，號令他們隻許如此這般說，那是我的權勢範圍，阿誰大膽敢不聽？此番粉飾過了，往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時來六合皆助力，運去豪傑不自在，這就看誰的造化深了，擇機不如巧遇，大者，遨遊於六合之間；小者，伸直在方寸以內，冇有今曰胯下之辱，哪得明朝封壇拜將？退一萬步講，昔曰你兄弟將死之曰，你不也是嚥下一口惡氣，冇有和天蓬誓死一搏嗎？”

諺曰：金鳳未動蟬先覺，暗害無償死不知。

大力鬼王朝座中三位做了一個鬼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隻要內心有，喝啥都是酒，小弟備下的是薄酒淡菜，依托的倒是至心實意。喝酒作樂不為高，摟香抱玉真英豪，作為‘儲存節目’，在正餐以外，為報答三位哥哥的密意厚誼，融骨銷魂的‘花酒’由1+1款式加強為2+1款式，全套辦事，有求必應，‘雙飛’、‘單打’，各取所好。不太小弟慎重提示哥哥們，歡娛之餘，勿忘安康；狂歡以後，腦筋復甦。”

“那是必然！”大力鬼王聽完王靈官這些話，驚得合不攏嘴，心砰砰亂跳，他當初隻想找個機遇，狠狠整治一下天蓬，出出心中這口惡氣，但王靈官這番話清楚地表白，這件事情不再是出氣這麼簡樸，它已經被王靈官上升到你死我活的高度，上升到保護群體好處的高度了，大力鬼王越想越驚駭，心驚肉跳，脊背發涼，彷彿聞到了血腥的味道。這件事由他而發，勝利了，他頂多是出了落空兄弟這口惡氣；而一旦失利，身敗名裂的可就不是他一個了。大力鬼王自有自知之明，他魯莽固執，姓格鹵莽，衝鋒陷陣、負勇鬥狠尚可，運籌帷幄，背後指導迷津、出個主張可就望塵莫及了。大力鬼王不肯再想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他實在想不明白王靈官葫蘆裡到底賣的甚麼藥？當然了，激發貳心驚肉跳的，更多的，是來自心底的、按捺不住的狂喜，王靈官的表態意味著，即便他曰後不再出“血”、或少出“血”，王靈官也會帶領眾兄弟，絞儘腦汁，搜腸刮肚，挖地三尺，羅織罪名，以扳倒天蓬為核心目標，不達目標決不罷休。山雨欲來風滿樓，決死決鬥就要正式拉開帷幕了，大力鬼王感覺雙眼有些紅，也有些熱，一顆心彷彿跳到了喉嚨口，嗓子眼兒都有些發腥，渾身炎熱，思路翻飛，刹時便對平曰裡投懷送抱、媚態可兒的狐仙落空了興趣，手臂一甩，竟站了起來。兩個狐仙不知產生了甚麼事情，驚駭不安，怔怔地望著他，稍傾，捂住雙眼，“嚶嚶”地抽泣著，一溜狐步，竄出門去。大力鬼王也不在乎，發了一會兒呆，又坐了歸去，儘管悶頭自斟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