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孩子[第1頁/共3頁]

潘三娘並不是大戶人家，自小到大一向被人稱三娘。隻是天生嬌媚，嫁到張家以後，丈夫對他千依百順，養成瞭如許性子。

曹智嚴道：“這要與那人籌議。不瞞小舍人，這婦人很有些姿色，換了女裝隻怕出亂子。”

把曹智嚴叫過來，王宵獵道：“看伕役勞累，天上的日頭又大，是不是歇一歇？”

曹智嚴道：“那是母子二人，穎昌府人氏。因客歲兵禍，流落到蔡州。見我們雇人挑糧，那兒子自來應募，要帶著母親回籍去。軍中不好有婦人，便讓他母親換了男裝，與我們走在一起。”

王宵獵道：“那就仍然穿男裝好了。不讓他在人群中就是。”

曹智嚴點頭：“現在離著中午時分還遠，那裡就能歇了？小舍人，此時切不用心軟！如果讓這些伕役拿捏住了，他們更會偷奸耍滑！”

曹智嚴道：“還能如何？如有人倒斃，就在路旁燒化了，骨殖讓人帶歸去就是。”

曹智嚴承諾，自去安排人。

王宵獵聽了，點了點頭，也不好責備甚麼。客歲京西兵亂，各地的流民極多。金兵退走，回籍是稀鬆平常的事，本身也不好回絕。隻是那婦人不拿東西，走在伕役步隊裡，看著極不紮眼。

聽了這話，王宵獵一時無語。曹智嚴說的殘暴，或許恰是這個期間的平常。乃至勞動權力庇護，甚麼人的性命貴重這類話，此時說給誰去？出來贏利，死了是本身的命不好，怪得誰去？

張均母親道：“我姓潘，自小人稱我潘三娘。你們叫我三娘好了。”

潘三娘聽得昏昏欲睡。這才明白，看孩子的這活計也不輕易。

想了一會，王宵獵道：“一會歇息時，你去叮嚀那兩人，婦人不要走在步隊裡。伕役們都累得汗如雨下，一個白手的人走在身邊，他們會如何想？我們不是收了兩個孩子？讓他婦人幫我們帶孩子吧。”

想了好一會，王宵獵點了點頭：“也隻好如此了。不過中午歇息了，讓人煮些綠豆，路上讓伕役喝些湯水。我們雇人出來，還是讓他們賺了錢，安然歸去的好。”

天近中午的時候，世人在一條河邊歇了，軍中自安排人去做飯。曹智嚴叫過張均來，對他道：“你挑著糧，你母親在一邊走著，實在刺眼。大師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偏有人白手，不免說閒話。小舍人說了，讓你母親不要在人群內裡。我這裡兩個小孩，幫著看吧。”

進了蒲月，氣候一天比一天熱了。數百人挑著糧走在路上，累得氣喘籲籲。

張均的母親聽了倒是歡樂。在一群渾身臭汗的男人中間走路，那滋味實在讓人難受。並且走了一天半的路，腳都快磨爛了，實在不想再走下去。照顧孩子，傳聞是坐牛車，多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