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再會(上)[第1頁/共4頁]
胡玉娘叉腰笑起來,笑完以後佝了佝身子,輕抱了抱長亭,長亭反手回抱玉娘,邊抱邊教唆長寧給人斟茶,轉首問嶽老三,“...弟兄們...可有死傷...”
“疼不疼?”
蒙拓比嶽老三麾下的那些兵將還要早半晌穿過火場,嶽老三領著的兵已經很拚了,那樣大的火,那樣猛的火勢,一不留意橫梁砸下來,人就會生生被困在火裡燒死,他比那些兵士還要冒死...
長亭喉頭髮緊,這都是一起存亡過來的,刀劍無眼,她被層層庇護都受了傷...
“哢嚓――”
蒙拓緩聲再張口,“那就兩錠,都記在我賬上。”
長亭鬆了口氣兒,還想說話,肩頭卻被人一摁,昂首看是蒙拓手執烏金匕首輕摁下她來。
嶽老三先扛了把大刀出去,胡玉娘緊隨厥後渾身是血地肩扛大刀,腳步踏在木板上蹬蹬地響,刀往地上一甩,終究騰脫手來抹把臉,長亭右手冇法兒轉動,隻好伸長脖子看,胡玉娘和嶽老三越來越像吧,實在細想想也不是啥功德...
兵器錚錚之聲猶在耳畔,熱火寒光映照在除夕的黑夜與月光當中,蒙拓就在麵前,男人的五官埋冇在暗中當中,隻能藉由他背後幾欲沖天的火勢透過逆光模糊瞥見一雙極亮的眼睛。
現在再言鏖戰,便有些不當了!
不!
長亭緊緊攥住幼妹的手。
蒙拓見了血,好歹也將滿腔肝火宣泄出來了一半,卻見小長寧滿臉是淚地撐在長亭胳膊上,而陸大女人抵在牆上有些站不穩...
街口的火勢漸小,驛館裡未曾被決計澆上鬆油,火把捱到在積著水汽的潮木梁也燃不起來。
將才驚天動地地一陣動亂,大堂裡燃著的燈籠早已遭風吹熄了,滿秀在掌櫃背麵找了幾盞油燈,劃亮火舌大堂裡終有了亮光,白春顫巍巍地扶住長亭靠在暖榻上,現在亮光之下纔看清楚長亭右背已氤了一大灘的血,長寧一下子就哭出了聲兒,長亭抬了抬左手,輕手重腳地拉了拉幼妹的小手。
“陸女人且等等。”
將才戰事正酣,長亭熱血上腦,天然顧忌不到背後的痛,現在援兵已至,後背的痛才肆無顧忌地張揚起來――可見連痛都他孃的審時度勢...
這是製止那些人說漏嘴!
嶽老三語氣發沉,“三個兄弟重傷,行伍裡有藥酒,已經抬下去極力救治了。那十來個兄弟多多極少身上都有點傷,但是不焦急,都他孃的不是慫貨,十幾小我愣生生地頂那五十幾小我頂了半刻鐘...”
“疼...”
蒙拓身後陡見一道寒光,長亭還將來得及驚呼警示,蒙拓反手一刀,恰好頂出去襲者腹中,蒙拓一咬牙反手再將刀拔出,其力道之大,叫那來襲者嘴角淌血、雙眼大睜地一頭朝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