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第4頁/共5頁]

不知想起了甚麼，段其鳳的眼眸中突含柔情，連著低笑幾聲，他道：“若你等能夠無恙到達安州，待此番風雨過後，重開酒樓之時，記得抽暇將酒窖內的藏酒，送幾壇到安州縣衙去。”

為何恰好選在安州？

不得正答，思凡皺眉道：“當真有特彆交代？！大人是如何說的？！”

順著女婢所希冀去，隻見一條長約一尺的深褐色蜈蚣，由莫嚴屍身腦後爬出，眼看便要爬上商若雲的鞋靴。

發覺到思凡唇邊逐步伸展開來的那抹滑頭笑意，莫嚴義憤填膺的話語聲，戛但是止。

第一問有了答案，觀之莫嚴麵上黯然神采，思凡扯開話題道：“莫先生，不知先生如何對待忠與義？”不待莫嚴所答，思凡續道：“鄙人所問，乃是指忠心與道義。”

腔調極淡道出此話，莫嚴忽地抓緊商若雲上前來扶的手，神情痛苦間呐聲道：“老爺……小人錯了……小人隻是想商府能夠好……隻想您與公子能好……都好……他們返來了……返來了……都返來了……”

立於原地的幾人相互望過，皆知宗主此番叮嚀，說是凶惡萬分，其然……乃是為了保全這些，跟了他好久之人。

……

抬起的眼眉寫滿倦怠，身子上傳來的熾熱感，在以手碾碎蜈蚣後反倒好了很多，感遭到此，思凡聳了聳肩頭未有回身，半打趣似的反問道：“商老爺子，若論天下萬毒之王，以您老的目光，感覺是晚生這副身子毒，還是那隻知名小蟲毒？”

心頭微微一動，思凡收起猜想環顧一週，拋去從方纔便沉默不語的莫嚴，伸手招過李雲浩行至一旁，問道：“李捕頭，有關露雨閣命案，大人上報刑部摺子的時候，可有特彆交代？”

取出方巾隨便擦拭去手上的汙跡，踏出房門之時，身火線才傳來商若雲似是顛末思慮後道出的詰問。

“李捕頭！速速派人告訴大人！你等先去救火！”

“甚麼？！”幾人同聲驚呼後，此中一人策馬行近段其鳳，體貼道：“宗主，若您一人返京，萬一有人於半路上有所行動……”

“思仵作，若我玄朝統統為官者身邊，皆有一名如您這般聰明顯心的效力之人，那些隱於暗處的肮臟，豈有再反叛之理？官方，又何來冤案之說？”

未幾久，便聽聞內裡傳來提壇釃酒，推杯換盞的喧雜勸酒聲。

喘了幾聲定了定呼吸,裴子言淡聲道：“糖兒，本日若你尚未縱情，便待來日再說，子言怕是……怕是不成了……”

“怪？”淺含笑過,滿目空空的望著麵前之人,裴子言輕聲道：“怪有何用？”思考半晌，他接著道：“你且去回了鎮國將軍的邀貼,奉告其子言近兩日身子不適,他日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