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紅顏無憾（十）寂寥[第1頁/共5頁]

又呆立了半盞茶的工夫，東方不敗才緩緩轉過身來，麵向任盈盈，目光中充滿了蒼茫，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向她扣問，喃喃說道：“蒼茫六合之間，究竟何謂正？何謂邪？”

“師父您快彆如許說了，倘若您都胡塗的話，世上更無一個奪目之人了。”任盈盈倉猝迴應。

東方不敗苦笑一聲，將“任盈盈”扶了起來，緩緩開口道：“嗬嗬，快意郎君，盈盈，你彆再安撫我了。師父本年三十又二，自知韶華已逝，青chun不再。何況我一天到晚舞刀用劍、使計弄權的，世上有哪個男人情願娶我為妻？”本來她已經年過而立，隻因內功精深，瞧上去不過二十來歲。

東方不敗微微一笑，答覆：“哎，盈盈，我們剛纔明顯是在談你的衝哥，如何又扯到誰能配得上我這類無聊之極的事上去了？不管有無快意郎君，我輩習武之人，都不該沉淪於‘後代情長’之事，當唯恐‘豪傑氣短’之日。”

任盈盈道：“弟子明白。”

當今武林，不管哪一門派，儘皆人才凋敝：五嶽劍派名存實亡，少林寺的和尚、武當山的羽士隻知明哲保身，丐幫、崑崙、峨嵋、崆峒等派，乃至是日月神教當中，也冇有甚麼出類拔萃的人物能賽過令狐沖。但是，阿誰令狐沖也隻是堪堪配得上“任盈盈”罷了。至於到那裡才氣找到一個武功智計、胸懷派頭都能與她東方不敗比肩的夫君，與其締百年之好，確切是一個難以答覆的題目。

“師父，您這麼好的女子，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想娶你為妻？隻……隻是，隻是眼來人間的男人，有哪一個配得上師父您？”任盈盈非常當真地看著東方不敗，脫口而出道。

東方不敗持續道：“我雖名曰‘不敗’，但自忖一定不敗，唯有秉承一顆你太師父給我的不甘失利之心，勇往直前，決不泄氣，武功方克得有小成。而師父現在但願你也能像我一樣，於武道上不竭進取，你能做到嗎？”

接下來，師徒二人悄悄地站在原地，冷靜地盯著對方斑斕而難過的麵龐，垂垂地墮入了深思。

說到這裡，她又回想起那位丐幫的喬峰幫主來，因而接著說：“想當年丐幫喬峰喬幫主在聚賢莊獨戰群雄，又以降龍十八掌在少林寺前打得眾魔頭望風遠遁，雁門關前逼迫契丹天子折箭為盟，不敢南侵，真是多麼豪傑！”繼而歎道：“我東方不敗雖是一介女流，但也恨不能早生數百年，與這位豪傑交一比武。本日人間，另有誰是我敵手？”言下竟是大有寥寂之意。

東方不敗接著說：“你太師父為了依托本身不甘失利的意誌，將我改名為‘不敗’，並讓我發憤成為天下第一妙手。嗬嗬，莫非天下第一妙手就必然會不敗？那也不見得，一小我就算武功再高，如果犯了公憤，被天下豪傑群起而攻之，也是必定會一敗塗地的。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百臂千手？以是嘛，盈盈，你要記著，千萬彆讓本身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