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寒梅落雪似華胡（七）妙音[第1頁/共3頁]

過了一會兒，喬峰纔回過神來，頓時猛地鼓掌，大呼道：“好，東方兄弟唱得好！”

阿朱見了，卻嚇了一跳，囁嚅道：“東……東方……公……公子，你……這……這是……要……要乾嗎？”

喬峰淺笑道：“小時候，我常扯謊。厥後在江湖上行走，便不哄人啦。”

阿朱道：“你是武林中大大的豪傑豪傑，人家都說：‘北喬峰，南慕容’，你和我家公子爺南北齊名，你平生有冇說過不算數的話？”

東方不敗將那五十八個字翻來覆去唱了好幾遍，阿朱與喬峰隻聽得如癡如醉。

喬峰心想：“你若曉得本身傷勢極重，心中一急，那就更加難救。為了你好，說不得，隻好騙你一騙。”便道：“我不會騙你的。”

喬峰淺笑道：“這會兒去找你孃親，可不輕易。”

阿朱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又展開眼來，說道：“喬大爺，東方公子，我睡不著，我求你們一件事，行不可？”

喬峰見她笑了，忙道：“對，你受了這一點兒重傷，如何就會死？今後我還要看你再次扮成少林和尚，去氣氣那些大和尚呢，哈哈。”

阿朱埋首沉吟半晌，俄然抬開端來，問喬峰和東方不敗道：“喬大爺，東方公子，我細細咀嚼了詞下闋‘雖是普通，惟高一著’等語，可知詞人是成心拿梅雪來作比較的。但他到底是抑雪揚梅，還是揚雪抑梅，我就不大明白了。你們說，在這首詞中，他是在抑雪揚梅，還是在揚雪抑梅？”

“彷彿有一首古詩是這麼寫的：‘牆角數枝梅，淩寒單獨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說它是人間最有骨氣的花，也不為過。上千年來，它那迎雪吐豔、淩寒飄香、鐵骨冰心的高貴品格和堅毅時令鼓勵了一代又一代人不畏艱險，奮勇開辟。當世上至顯達，下至布衣，對梅花都深愛有加。”

東方不敗聽了，心想：“喬大哥，你這不就是在哄人麼？我還叫張曦明的時候，也就是十一歲之前，幾近從不扯謊。厥後捲入武林紛爭，改名為東方不敗，倒是過上了每天哄人的日子。哎呀，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忽而又響起幾聲錚錚之音，夾在方纔的玎玎聲中，更增清韻。

東方不敗聽罷，哈哈一笑，還劍入鞘，對阿朱拱手道：“哈哈，阿朱，過獎過獎啊！”

不肯對她多做解釋，因而答道：“嗬嗬，阿朱，彆管這些，你細諦聽著便是。”

歌聲響開初時，便如一縷陽光刺破漫天烏雲，而後化作一江春水，東流平野，喧鬨寧靜；忽而水流拍打在江中巨石之上，激起陣陣浪花，玉露飛濺入耳，婉轉委宛，連綴如絲，彷彿天籟之音。

東方不敗哈哈一笑，答道：“當然是伴奏啦！你莫非就情願聽我乾著嗓子唱啊？”說著右手持著劍柄，將劍身平放，左手五根如玉纖指在劍脊上飛轉輪彈，長劍頓時收回丁咚之聲，雖無琵琶的繁複清澈，開朗卻有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