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說[第1頁/共3頁]
二人聽罷,滿額盜汗。這……隻聞他話語親和,且些健忘這魔君之名。
梁安確切從未聽聞魔盟傷及凡人之事,一時語塞難言,但又氣滯心間,唯好鬱坐。
“甚麼!”梁安滿麵疑色,倉促話言:“家師身患乃為破其魔障?!”
“本偶然義,但老夫當又頑倔,哪容旁人張妄,明知細作埋冇,苦無根據,難教信從,乾脆假言擒得緊急之人,來日可與正道挾峙,誰想一語成真。當然此乃後話,亦是老夫久尋,方知她是淩雲掌門之女。”沈時安淺頓一時,麵掛笑意,憶懷當年。可半晌過後,卻見二人緊目盯望,方覺沉憶甚深未將話完,隨即乾咳兩聲作掩,續道:“既是假言,便當依作,是以老夫連日遞藥,慰其傷患。起時她亦頑抗存疑,老夫又重傷勢,力量難提,教她一撞,背門傷口儘裂,險欲昏迷,所幸蓮兒力未儘全,未能端的留患。可轉日過後,老夫又至,她卻一改前顏。老夫道她心機狡策,但連日交處方明不過純真之人,隻怕已將老夫比作同道。如此心性可說久而未見,心間波瀾,亦現憐憫,本想待她病癒尋機放去,誰料那臂上箭傷數日未愈,添患高熱。以老夫眼力不丟臉出此為毒傷,但這般手腕實是陰損至極,更惹仇恨莫名。”
恍忽有悟,心覺武輩當至如此,不予羞持以對。
“魔盟,即使惡名其上,但所圖不過江湖天下,與那強盜豈能同語!”沈時安和口高笑,氣度傲絕。
“哼……”梁安惡嗔,話口未啟卻教沈時安岔斷:“老夫知你心存何念,我沈氏雖侵毒術,卻非下作,如此折人身骨,蠶食心神,哼哼,我沈氏不屑!”
“下作?嘿嘿,小友聞語一二,又怎曉其中情由。”沈時安偏頭一望,心知所述寓何,卻實未想到竟由此子接茬,遂唸作答:“當年老夫暫代家主之職,聞聽西禺崛稀有輩,亦自留查,到處刺探,為恐來日有礙,更涉摸索,可惜實非其名,遂即健忘。但我等無作,綠林強盜卻甚往注。恰時老夫得聞,亦想再探,瞧瞧等人究否藏拙。終究……嗬嗬,確切難礙。”
“照此說,前輩乃是成心施手?”
“不然我又豈須廢事。”
“是以老夫趁夜將她攜出,不巧教人撞見。未恐張揚隻好施手,所幸一乾人等並無六家在列,爾中一人揹負長弓,恰是淬毒那廝。老夫一時不知火氣何來,隻手擒獲,欲待發力,恰時旁刀襲來,順勢一牽,恰好斬到那廝肚腹,頃刻肚破腸流,扭在地上活活疼死,哼,當真便宜了他。”
“可……可師父他廢功二十餘載……”
“那廝滾倒地上,殺豬普通叫喊,不過,亦因他這叫喊,終把六家後輩引來。世人圍定,還道難逃一死,誰知那方乾跨前一刀,斬向老夫身後,細言勸走,又予大喊‘爾等欲投我盟,卻藏禍心,險教我等命隕,本日不將細作斬儘,還道目盲!’。哎,若說子確也是仁義之輩。”沈時安晃起酒盞,長歎一氣。“而後嘛……自是日久生情,隻是蓮兒鬱思不減,恐念自責。是以見她鼓起劍舞,便贈配劍予手。可半年後她竟不告而彆,久道扣問,才知家中宿老著人逼言,還斥魔盟正道不成同途,即便應允,正道亦難容予,以教早斷心念。但癡心已種,老夫自知下首,難違上言,倘若雄權在握,誰敢妄阻,遂即苦研修為。當年老盟主已至暮年,果然未逾六載便消身材,盟中長官空懸,老伕力排眾強爭得頭首,心想終可再見蓮兒,誰料入主前夕竟是蓮兒行刺而來,一腔暖意頃刻冰陷。自此老夫彷彿魂去,日日難安,莫非魔盟於她竟是這般可愛?心中百念橫生,隻想尋她問個究竟,但此時已非昔日之年,為恐沈氏招來不測,辦理穩妥已至十年。期間多方刺探,終知蓮兒返抵門中,亦知她乃淩雲掌門之女。可當尋上,一乾門眾好似目中燃焰,隻恨即將老夫生吞活剝。”說道此處,沈時安轉頭謔道:“你可知你師何稱‘傲郎君’?”